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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繼續逞強?”
“我……啊!”又是一頓。黎忘恩定神,怨懟地睨著他。“你真小人。”
“彼此彼此。”她也不見得有多光明磊落,連對自己的感情都不坦承。“如何?”
黎忘恩的貝齒仍緊咬住下唇,瞪著害她浮在半空中動彈不得的男人。
有多少人知道他不為人知的這一面?惡劣、卑鄙、混帳加三極,簡直是惡魔!
什麼穩重自持、體貼紳士,噢,去他的,根本只是假相!
黎忘恩突然開始覺得她家那尾自詡為老大的臭魚是多麼的和藹可親,而那個愛賣弄雄性荷爾蒙的惡男才是真正的紳士。
“我的人生被一塊破布擺佈。”一口氣卡在心裡,過不去。“很不甘心。”
“我反倒感謝它。”他笑道:“若不是為了找它,我不會遇見你。”
“我媽就是這樣自己送上門來的。”雖說歷史總是不斷重演,不過這也未免太誇張了些,她還是不想認命。
“送上門的是我不是你。”就算是被擺佈好了,也是從日本來的他,因此兩個人之中一定要有一個動怒,比較有資格的人也是他。“你只是守株待兔。”
“我等到的是一隻大野狼,不是肥兔。”她是個笨農夫。
“這隻大野狼身價非凡。”
“再非凡,還是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大野狼。”
“你也不是小紅帽,不用擔心吃虧。”說她是獵人更貼切。
的確,但……她就是心有不甘。
“認輸了?”
“暫時。”她說,按下得意微笑得十分刺眼的唇,同時攀著他主動吻著。
嗯!勉強接受。
半空中,兩人緩緩回到天台。
直到最後一場演講結束,村上憐一已經在臺灣足足停留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中發生很多事,他找到了祖宗遺留的最後半匹羽織錦,但更重要的是,他遇見了黎忘恩這個難纏的對手,也是最適合他的情人。
姑且不論已故的黎伯父留下的字條是否屬實,但對他來說,這塊羽織錦對他有著特別的意義。
也許,他會收藏它,不交回族裡。
只要能瞞過長老,還有視這半匹羽織錦如毒物的黎忘恩。
“可以走了嗎?”等在門外的黎忘恩不耐煩地走進會場,擠過重重人群,拍了下他低聲問著。
他點頭,回身和上前握手的幾位商業名人致謝告辭。
“村上先生。”身著一襲淡綠套裝的女子優雅地走向兩人,出聲攔人。“我姓何,何雨晴。”
“何小姐。”他生疏地頷首,剋制日本人多禮的天性。
“這幾天的演講很精彩,受益良多。”
“謝謝。”他謙虛回道。
“久仰你的大名,我一直想見見被稱為日本經濟學界貴公子的村上憐一,可惜你太受歡迎了,我直到今天才有機會跟你交談。”
日本經濟學界的貴公子?
噗嗤!好惡心。黎忘恩發出竊笑聲,怎麼樣都無法把這個詞套在幾天前把她帶到五六公尺高空中、逼她認輸的男人身上。
“這位是?”
“貿協招待員。”黎忘恩搶道:“小小角色,當我不在,你們儘管聊。”
村上憐一聞言心生不悅,只是在人前不好發作。
等到兩人獨處時再好好說說她,他想,心神因何雨晴的聲音勉強拉回。
“方便的話,一起吃頓飯吧?”她邀請著,纖細的手臂自動自發地勾住村上憐一的右臂。“我可以替你介紹幾位商界的朋友。”
“多謝好意。”村上憐一婉轉謝絕,儘量不著痕跡地擺脫美人藕臂。“我已經與人有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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