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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之中,她伸手將女兒往懷裡帶了帶,而後在一片悶燥灼熱的黑暗和風扇轉動的呼呼聲中,溫柔又繾綣地念出了那個名字。
「她叫洛真。」
洛真,原來漂亮姨姨的名字是洛真。
寧寶寶想起照片裡的女孩,又想起晚上吃的那碗湯圓,下意識就咬著唇笑了笑。
一時的失神,她並沒有聽見媽媽在說完洛真的名字後還說了另外一句話。
那話語之中,隱約有『媽媽』兩個字。
等再回神時,寧柔已徹底進入夢鄉。
這天夜裡,寧寶寶很晚才睡著。
畢竟是個小孩子,晚上睡得晚了,早上就容易起不來。
甜湯裡有安神的補藥,寧柔睡得很好,第二天精神了許多。
看著床上睡得正香的女兒,她有些不忍心將人喊醒,只是校車就要來了,再不起床,今天肯定要遲到。
在酒吧上晚班,下班實在是太晚,每次回家她都儘量不發出聲音,但又要洗澡又要洗衣服,難免要帶出些動靜,寧寶寶的睡眠多少會受影響。
寧柔站在床邊,手裡提著剛剛下樓買的早餐,蹙著眉悄悄嘆了嘆氣。
或許,是應該換一份工作了。
明天是週六,白天正好有一天的假,可以趁這個機會去街上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店招人。
想是這樣想,但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不認識字,就意味著絕大部分的工作都做不了,耳朵又有問題,就更難找到合適的事。
寧柔微垂著頭,細薄的腰背挺得端直,像一截堅韌頑強的新竹。
陽光從窗戶照進屋裡,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柔光之中,身影瘦弱,卻是那樣不屈。
幾分鐘後,寧寶寶還是在寧柔的呼喚聲中醒了過來。
雖然沒有睡夠,但她一點兒也不生氣,從床上爬起來後還不忘將自己的鯊魚小枕頭擺正,而後才笑著鑽進媽媽的懷裡,乖乖地讓媽媽幫自己換好衣服。
懂事的小朋友,總是容易讓人心疼。
直至寧寶寶坐上校車,寧柔才收斂起臉上的笑意,擰著眉重重嘆了一口氣。
酒店裡,洛真仍在為裴儀的到來苦惱。
自那天兩人見過面後,裴儀並沒有再出現,她以為裴儀走了,可昨天才從洛繁星的嘴裡得知,裴儀只是有事去了省裡,行李還留在酒店。
畢竟是國內最年輕、最知名的鋼琴家,在國際上又獲得了那麼多響噹噹的榮譽,裴儀這次風光歸國,各家媒體想要蹭一蹭熱度。
聽聞她從首都來了垣鄉,垣川省電視臺的工作人員立刻找了過來,特意邀請她去臺裡錄一個訪談節目。
算算日子,應該就是這兩天回來。
書桌上的電腦,仍然亮著。
桌面開啟的資料夾,是餘白早上發過來的,裡面是寧柔這五年以來具體的生活軌跡,包括她的工作變動、人際交際、住址更換、以及就醫記錄。
前面三份資料,洛真全都仔細看過了,誠如鄭邦之前說過的那樣,寧柔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關係曖昧的異性,甚至於,連女性朋友的數量也趨近於零。
她的世界裡面,只有她和寧寶寶兩個人。
唯一能稱得上朋友的,也只有酒吧經理劉威。
而熟識的原因,也僅僅是因為兩人的女兒是關係親暱的好朋友,還在同一所幼兒園上學。
關於孩子父親的身份,鄭邦向很多人諮詢過,得到的答案無一例外,都是不知道。
就好像,這個男人根本就不存在。
洛真坐在桌前,右手在眉心處按了按,面上是起伏不定的陰沉苦悶。
現在,就只剩最後一份文件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