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第1/2 頁)
再行一段,前面又出現了一個挑擔貨郎。那貨郎許是走累了,正坐在擔子上歇息。一見二人近前,他便從懷裡掏出個撥浪鼓,「咚咚啪啪」地搖著,熱情招呼起來:「我這不少有趣的玩意兒,二位要不要買上幾個,帶回去給家中的小少爺玩呀?」
徐振之擺了擺手:「我夫婦新婚,尚未誕有子嗣。」
「那又何妨?」貨郎笑嘻嘻道,「這位夫人耳厚多福,一瞧就是宜男之相,先買回去備著,保管日後喜信頻傳、三年生倆!」
見那貨擔裡琳琅滿目,許蟬本想湊上去挑,可一聽這話,羞得滿臉緋紅,沖那貨郎啐道:「呸!沖這油嘴滑舌的討厭勁,你這生意就開不了張。振之哥,咱們別理他!」
說完,許蟬拖起徐振之便走。
那貨郎也不以為意,仍舊樂呵呵地晃著撥浪鼓,高聲叫賣道:「瞧一瞧看一看啊,咱這玩意兒真齊全,糖貓、泥猴、不倒翁,風車、彈弓、竹蜻蜓……」
往前行出半里後,一座茶酒棚又映入了二人眼簾。
許蟬四下瞧瞧,眉頭輕蹙:「振之哥,你有沒有覺得不太對勁?我記得來時經過這裡,附近連個鬼影都看不見,怎麼一別數月,反倒熱鬧起來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別想那麼多了,咱們先歇歇腳,稍後怕是得費一番口舌了。」徐振之莫名其妙地扔下這句,走到棚中坐定。
那店家正在角落裡司爐,或許是柴火有些受潮,折騰得滿臉炭灰。見二人進來,店家也空不出手,棚中一名婦人見狀,便急忙上前張羅:「二位用些什麼?」
「上最好的酒,再多備幾個碗來!」徐振之一反常態,竟摸出一錠大銀,大喇喇拍在桌上。
許蟬一怔,趕緊扯了扯徐振之衣角:「振之哥,財不露白,這還是你教我的……」
「兵無常勢,水無常形,這次我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徐振之笑笑,向那婦人道,「你們像是些老實的生意人,應該不會見財起意吧?」
「不敢不敢,公子稍等,我這便去準備酒水。」那婦人說完,唯唯諾諾地去了。
「到底是老實人,光顧著備酒,卻忘了拿走這銀兩。」徐振之取了桌上銀錠,拋向那店家,「接著!」
銀錠在地上滾了幾滾,落在店家腳邊。那店家頭也沒回,隨手抓起塞入懷中,又「嘿嘿」笑了幾聲,算是答謝。
不多時,那婦人折了回來。她擺好幾隻大碗,依次斟滿了酒水:「公子請自便,若沒其他事,我先下去忙了……」
「且慢!」徐振之突然叫住她,「我娘子不勝酒力,我自飲也無趣,不如你來陪我喝上幾杯?」
不光婦人臉色一變,就連許蟬也跟著心中一緊。但她清楚徐振之的為人,知道他這麼說,定是另有深意。許蟬未動聲色,卻悄悄伸出手,按在了腰間的秋水劍上。
見婦人不語,徐振之又道:「怎麼,是嫌賞錢給得少?」
那婦人冷冷道:「公子一派斯文模樣,不想卻如此輕浮。我們鄉野之人,比不得那教坊伶妓,不會陪酒伴笑!」
那店家也只得起身道:「是啊公子,你就別為難我渾家了……」
徐振之突然大笑幾聲:「李公公,你何時與印月姑娘結了對食?先去擦把臉再說吧。」
聽他道破,二人也不再隱瞞,齊齊在面上抹了幾把,露出了原本模樣。
許蟬俏目一瞪:「還真是你們倆!」
客印月巧笑嫣然:「徐公子當真了不得,不知我哪裡露出了馬腳?」
徐振之微微一笑:「印月姑娘下次再扮農婦時,別只換布衣荊釵,也記得少搽些香粉。」
客印月舉臂嗅了嗅,莞爾道:「這點倒是疏忽了。」
許蟬大惑不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