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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長老眼睛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陳忠做了個手勢讓他稍安勿躁,複雜道:「周道友可知道白龍谷的祝長老?」
「祝梁歡?」周睽意興闌珊,「他不是一向與你們交好?出什麼事了?」
陳忠:「祝道友平素為人謙和友善,沒有什麼仇家,昨夜前半夜卻突然遭襲。」
「這倒是少見,不過祝梁歡雖然與小半永珍門的長老師出同門,和墨雲宗卻沒什麼交情,」周睽偏了偏頭,「你們這個時候提起他是什麼用意?」
「不就是你動的手嗎——」
「師弟!」陳忠低喝,早知道丁弘今天如此不冷靜,他絕不會讓他一起來。
丁長老黑著臉,抱臂往後一靠,不吭聲了。
周睽冷冷地看著二人:「我昨夜都待在墨雲宗,望閣下慎言。」
「我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陳忠一頓,咬牙繼續道,「只是祝道友身上的傷不同尋常,能看出下手之人所修的不是普通功法,處處透著狠毒詭譎。」
「不用說了,」周睽打斷他,冷嗤一聲,「既然你們覺得是我下的手,總得有證據——祝梁歡說是我嗎?」
陳忠生硬道:「祝道友傷得極重,現在還躺在床上,沒有個十幾年怕是醒不了。」
「但是那人走之前,祝道友的一個徒弟及時趕到,說那人的身形氣質有些像……」
澹寧偷偷向周睽的方向掃了一眼,周睽的相貌不算出眾,氣質卻與他見過的每一個人都不一樣,如果只看背影,他自己便有十之八九的把握不會認錯。
周睽卻問:「他看清了嗎?」
這話問得肆無忌憚,明目張膽,卻讓陳忠和丁長老兩個人同時梗住了。
原來如此,澹寧心道,周睽做事真是滴水不漏。
「行,行,行……」丁長老都快氣笑了,他面色發青,指著周睽說,「好像你不承認我們就不知道是你一樣!」
「我倒是不知道永珍門什麼時候學會空口無憑構陷人了。」周睽站起來,面無表情地說。
他平日行事都自帶著一種非凡的氣度,不顯得清高又毫不諂媚,連澹寧都能因此覺得他親切友善。
但當他無意於此時,便只剩下了危險。
如流水一般的氣息從周睽腳下漾出,看不到蹤跡,卻讓人本能地察覺到危險。不過片刻它們就鋪滿了整個大廳,澹寧感到一絲寒意,不著痕跡地抖了抖,如果能看到,這裡一定布滿了黑色的火焰。
「二位自來的時候就沒懷好意,」周睽說,「如今是想跟墨雲宗撕破臉不成?」
作為永珍門的掌門平時處事沉穩為重,陳忠卻不是個好捏的軟柿子,周睽這種態度,他也不可能再委婉:「你不僅擅自帶走人魔雙血,更對祝道友下此毒手,又是什麼居心?」
丁長老跟著他站起來,一時間無人說話,只剩下不容喘息的劍拔弩張。
澹寧向門的方向看了一眼,這種時候應該沒人能注意到他。
同一時刻,周睽突然開口:「難不成永珍門想在這裡動手不成?」
他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唯獨能看出的只有半分譏諷的嘲弄。對方是永珍門的掌門與長老,就算周睽佔盡地利,這樣也過分了些。
可他就是敢這麼做。
到了大乘期這個境界,鬥爭遠不再是拼人數、拼修為這麼簡單。同樣的境界,實力可能天差地別。而若是一方有防備,就很難偷襲得手,也很難在對方想逃跑的時候將人攔住。
周睽鮮少同人動手,誰也把不准他實力如何,但前一天晚上同時大乘期的祝梁歡不過五招就落敗並且幾十年都養不回來——就算是偷襲的緣故,周睽也絕不容小覷。
更何況現在是在墨雲宗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