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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一山不容二虎,安王門下有陳渝一個足矣,旁人哪裡插得進針?這麼想著便更是惆悵,再難像從前一樣打心裡為陳渝歡喜。
秦胥與他們隔得本就不算遠,他二人說話時也沒刻意壓低聲音,自然是旁人有心就能聽清。
只是薛繼有些詫異,他抬頭時發現秦胥不看著秦隋,反倒是望著他沉思起來。
另一邊秦充出了門往邊上迴廊一鑽,倚著漆欄抬起一腿便坐下了,臉上分明寫著憤怒二字,語氣極其也不善:「怎麼回事,什麼叫屍首不見了?」
那人一聽,利索跪下磕頭:「主子恕罪,屬下也不知,是刑部的人來說的,有人去了刑部大牢,然後陸大人就死了,刑部的人把他裹了丟去亂葬崗,轉頭一看……人,人就不見了。」
「什麼叫轉頭一看人就不見了?」秦充聽瞭解釋更是憤怒,放下踩在橫欄上的腿,一手撐著膝蓋,一手伸去拽上人衣領逼問:「一個死人還能自己跑了飛了不成!」
「回主子,就,就是刑部的人離開了幾步,老六突然覺著不對,折返回去一看,人就沒了。」
若不是顧及此時府上賓客混雜耳目眾多,秦充真想吼出聲,偏偏就只能忍著怒意壓低聲音咬牙切齒著盤問:「那倒是去找啊!」
他心裡不是沒有數,他倒是寧可不如他所想,若是真如他所想,可就真壞事了。
人不可能憑空沒了,要麼是給人抬走了,要麼是沒死透。
若是前者,恐怕是要借殺人滅口大做文章,若是後者,就怕他陸疏平反咬一口啊……
若是陸疏平知道他這麼想,反咬一口倒不至於,他至始至終也只是寒心罷了。
「找了,刑部說沒找著。」
秦充一忍再忍,終於將一口氣憋回了腹中,猛地一撒手,看著人跌坐在地上,才狠狠道:「去告訴梁簡,在他手上出的事,讓他整明白!要是出了事,孤未必有三長兩短,倒是他,等著做下一個陸疏平吧!」
那人連連磕頭應是,隨即又有些恐懼地看向他:「那……陛下那邊?」
秦充攥緊拳頭背在身後,站起身挪動了兩步,似是下定了決心,回頭冷冷看著他:「就說畏罪自殺,讓底下都咬死了別鬆口。」
月光藏入雲端顯得愈發陰鬱,一陣陣幽幽秋風吹得人通身發寒,秦充沒有在外邊停留過久,吩咐下去了便轉身回到殿內。
他回到席位上的時候,抬眼看去,滿座賓客大多醉了,各個滿面紅光,眼神渙散。
秦衡也不問他去了哪兒、做了什麼,只放下杯盞,朝他招了招手,笑著問道:「時候不早,充兒今日可盡興了?」
「盡興,自然是盡興。」這話答得敷衍,秦充暗裡裝著事,哪裡有心思再招呼賓客,一聽父皇問話立刻便順著坡下了:「既然時候不早,諸位也散了吧,父皇可別趕不上宮門落鎖。」
一夜的鬧劇終於散場了,太子府門前再一次擠滿了車馬。
褚邱雖惦記著事兒,可在秦衡的注視下也不敢久留,無奈朝秦充打了個手勢,便上車回府去了。
秦隋方才喝了酒身上發熱便把外袍去了,如今一出院子,寒風撫來,頓時清醒了不少。薛繼見他唇上發白,知道是深秋夜裡涼,趕忙替他披上外衣。
這時一個不起眼的小廝在人群中眯著眼探了半天,終於尋見了他二人,弓著身子穿過人群湊了過來:「王爺,陳大人說今夜有收穫,在別苑等您。」
秦隋並不意外,還轉頭沖薛繼一笑:「看吧,我怎麼說的?」
說罷向著車夫擺了擺手,展臂指向南邊:「去別苑!」
薛繼心裡苦,這都戌時過半了,他還想著早些回府留點時間讀書陪妻子呢……這下好了,還得跟他忙活。
馬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