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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晚風吹在身上,有些寒了。
「咱們還是別摻和了,看戲吧。」安王最後沉沉地敲了一下茶碗邊兒,長吁了一聲:「本王有些乏了,兩位也辛苦,先回吧。」
自打從安王府出來,薛繼心底的疙瘩是越長越大,他投安王門下本就是順著陳渝的心意去的,這些年事兒沒少替他幹,這麼一點兒風吹草動竟然被懷疑上了,他心裡怎麼能舒服。
他確實沒實打實把安王當過主子,可他暫時也沒生出其他想法吧?也是應了自己那句話,真逼急了,什麼火坑泥坑跳就跳了!
朝中上下為一樁舊事奔波,卻也沒忘了恩科的殿試,放榜至殿試之間不過十日,薛繼抽不出閒工夫關心什麼太子什麼爭鬥,這幾日裡不是聽夫人哼小曲兒舒緩些就是抱著書狠啃。
好不容易熬到了日子,著一身清秀衣衫,跨馬入宮去了。
這是薛繼第一次入宮,已是初冬的長安此時卻被寒窗苦讀了十餘年的書生門踏出了一路春街,寒風掠過眉梢也似春風拂面,這一道踏著金階進了殿堂,出來指不定就是平步青雲未可知了。
這一年半載的薛繼總跟在秦隋身邊跟在陳渝身邊出入官場,秦衡也見過他幾面,問話時難免多看了他幾眼,好一番問答,薛繼侃侃闊論分毫不怯場,面上若有若無的笑意亦是氣定神閒。
本就對這人有些印象,這時候又答的如此出彩,這一對比之下其他人在秦衡眼中難免失了顏色。
還是張甫和江晏在一旁輕咳了一聲提醒著,秦衡在挪開步子走向其他考生。
若說著殿上誰能與薛繼爭幾分榮光,那就屬許琅了,畢竟他父輩皆食天家俸祿,他對朝堂之事天子聖意也瞭解幾分,這些策問還難不著他。
殿試結束後,只留下天子與近臣幾人,秦衡一聲令下,又移駕去了御書房。
「陛下要點薛清之為狀元?」褚邱默了許久,終於問了這一句。
殿試時褚邱一句話沒說,他壓根不想插手這事兒,可會試躲得了殿試躲不掉,他前幾日可露面了,分明不像是有恙。
「怎麼,丞相覺得不可?」秦衡皺了皺眉,問道。
「老臣沒什麼想法。」褚邱隨口推開了,他不想攬麻煩。
張甫上前了一步,正色道:「臣也以為不可。」
褚邱不舒服了:「嘶——什麼就也以為,你覺得不可別帶上老夫。」
張甫不搭理他,繼續說道:「方才陛下就追著他一人考問,已經是有失偏頗,狀元畢竟不是隨意的賞賜想給就給。那薛繼鄉試會試皆是第一,再得了殿試狀元可就連中三元了,這才及冠的孩子,擔不起這麼大榮耀。」
秦衡反問道:「他鄉試會試皆是第一,不正說明他是真有能力得這個狀元之名?」
張甫擺了擺手:「非也,他人是通透,可畢竟是上商人出身,看他言行舉止也知道尚年少輕狂,陛下是因為見過此人,難免留意他,卻忽略了其他考生啊。」
秦衡又道:「年少輕狂與才學匪淺並不衝突。」
張甫沉吟道:「不可捧殺,此人在安王門下辦差一年有餘,起步已經高於他人,陛下可不能再捧他、再害他了。」
話音落時,再無人接話,御書房裡靜的詭異。許久,才聽秦衡嘆了口氣,看了看一旁沒說話的江晏:「你以為呢?」
江晏一愣,隨即應道:「臣以為,張大人說的是。」
又是一時無話,秦衡像是真仔細思索了一番,心裡不知經歷瞭如何掙扎,終於遂了張甫的願。
「行吧,依你所言。那狀元點給誰?」
張甫稍稍抬眉看了看人臉色,方拱手答道:「許琅……」
——
御書房裡發生了什麼是薛繼不得而知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