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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繼小心翼翼把目光挪到一甲的榜前,借著模糊的月光,手按在榜上,那榜上的金絲紅底晃得人眼暈,若不仔細再看看清楚,恐怕會當做是夜裡做夢。
「一甲……」這一喃喃出聲,是又驚又喜:「第一!」
一陣狂喜之後,薛繼鬆開手,稍稍收斂了眉梢喜色,再往上一看——一甲第二名的位置上正是許琅。
這可是大喜事!兩人昔日一同進京,一同落榜,時隔期年,如今又一同高中,也能算是緣分了!
只是薛繼剛挪動步子離開了貢院門前,身後就有一人影急匆匆趕來,那人停在薛繼面前,喘著粗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道:「先生,宮裡出事兒了,王爺讓您先到府上候著!」
薛繼一怔,回頭看了看皇宮的方向。「我知道了,這就去。」
說罷,也沒有閒工夫跟夫人報備一聲,撣了撣衣上塵土,跨馬就往安王府上去。
進正廳時一抬頭,陳渝正坐在側座,似是等候多時了。見薛繼迎面而來,陳渝起身打了照面,笑著賀道:「聽聞清之恩科中一甲會元,恭喜了!前途無量啊!」
「承你吉言!」薛繼朗聲笑罷,朝人拱了拱手,隨後兩人各自入座,招來下人添了茶水。
陳渝沉吟須臾,問道:「你可知今日王爺召我們來是什麼事?」
薛繼稍稍皺眉,隨即搖頭道:「不知,只說是宮裡出事了,子良兄可知曉?」
「不知。」陳渝長嘆了一聲,似是思緒良多,不再有言語。
兩人各自懷揣著心思,正廳裡陷入了寂靜,下人也不敢進來打攪,只等秦隋回來。
——
宮裡出事兒了,這誰都知道。
整整一日,御書房的門緊緊閉著,或者說從寧王回京之後宮裡就沒消停過,秦衡召過太子秦充,也召過丞相褚邱,還召了大理寺卿馮濟年,幾人各自拜見之後,秦衡彷彿老了十歲。
終於到了今日,禮部剛把會試名榜貼出去,正要琢磨著商議殿試詳情,派出去的人還沒到江晏和容徹府上,就得知這兩人一早被叫入宮去了。
過了正午,聽聞寧王妃的親弟弟徐闌帶著一身傷拄著柺杖入宮去了。
御書房的門還是緊閉著,在外邊守著的宮人都能清楚地聽見裡邊傳來怒斥、責罵,還有幾位朝臣的各自爭辯。
隨後,又是一封急詔,命兵馬司袁翳入宮。
「徐闌說的刺客是著黑衣,還是私養的死士,臣手下兵馬司可都是正經八百的兵!是陛下的兵!王爺您憑什麼懷疑?」
袁翳進御書房不足半刻,便高聲怒罵道。
寧王秦胥冷冷哼道:「出事之前,太子無故私下召見你,難道你就沒什麼可說的?」
太子卻笑出了聲:「三弟,話可不是這麼說,什麼時候規定了太子不能見下臣了?而且你遇刺跟孤召見袁將軍有什麼關係?你總不能先自己編造了孤要殺你再牽線引索吧?」
寧王死死捏著那一本掘地三尺找出來的帳冊,狠狠盯著太子:「臣弟沒說太子要殺手足,太子想要的不就是這個東西?」
太子一見此物便瞪紅了眼,伸手就要奪,寧王見狀忙閃身按下不給他,還後退了半步,兩人都滿面怒意。
秦衡在上首坐著,看著底下好一幕鬧劇,參茶飲了好幾杯,怒火還是蹭蹭往上竄,終於是忍不住拍著桌子打斷了兩人的爭吵:「老三!呈上來。」
話音一落,他身旁的太監總管黃笙便大步走來,從寧王手裡接下了帳冊,轉身又回到秦衡身邊,將東西遞上去。這其中還有意無意朝安王打了個手勢,只是誰也沒心思關注他。
秦衡隨手翻開一頁,引入眼簾的便是一連串的鉅款記錄。
再一看是何方神聖出手如此闊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