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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這事,薛繼心裡就堵得慌。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可這眼下擺明瞭是禍,又是一場硬仗……」薛繼沉聲道:「大不了抗吧,我看他陳紹還能玩兒出什麼花樣。」
沈玉容微微側過身子,對著一旁的屏風怔怔出神、若有所思。「未必躲不過。」
薛繼不解,抬頭對上了她的目光。
沈玉容輕笑了一聲,娓娓說道:「大不了臨時告病,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天王老子也不能不讓你突然患病吧。」
這倒是個主意。
可薛繼心裡還是抱有幾分顧慮,若是突然告病,就需要臨時更換主考官,這麼大動作……就怕給禮部平白添亂,耽誤了正事。
春闈大考,不能兒戲。
沈玉容像是猜到了他的顧慮,隨即又道:「夫君可以提前跟禮部、還有許大人知會一聲,通個氣兒。」
「不可。」薛繼聞言皺了眉頭,禮部尚書還是老不死的程不驚,要跟禮部通氣,必然躲不過他的眼睛。
御史臺已經恢復了,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要被他們拿去大做文章,這時候私下裡辦事,那就是上趕著給人送把柄啊。
沈玉容別無他法,只能暫且把這事放下,等著他把桌上的一摞文書料理乾淨了,兩人一同回屋睡下。
轉過天來,臘月十七。
從晨起這天色就陰沉沉的,雲層很厚,遮住了晌午應有的陽光,可也沒怎麼落雪。這樣陰著天,人看著總是不自覺的渾身難受。
正值歲末,臨近年關。長安街頭的店面大多都已經關門了,只剩下零零星星幾個小商販還在路邊頂著寒風擺攤。
路上來來去去也沒幾個行人,只有幾駕達官顯貴的車馬穿行,都是匆匆而過,誰也沒工夫停下來看這小販叫賣。
也不知是不是天意弄人,消沉了大半天,等過了正午,突然聽見竊竊私語,凡是有人的地方就喧鬧聲不斷。
上前一問才知道,那位老御史、禮部尚書,程不驚程大人,今日一早……薨了……
訊息傳來時,薛繼尚在自家府邸,手裡抱著一件大氅,正準備披上出府往政事堂去。
一聽這訊息,手上的動作下意識停頓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來傳話的下人。
按理說程不驚這個年歲,生老病死,再正常不過。可他屹立不倒這麼多年,上諫君王下斥朝臣,文武百官心有不忿、對此甚是不滿,但也都習慣了。
這人驟然薨逝,還真是……出乎意料。
沈玉容剛替他烤暖了兔絨的圍領,一出前院就聽見了下人稟告此事,稍稍愣了片刻。
只是愣了不久,她腦海中就想起一事來。等傳話的下人離開之後,她才緩緩走近薛繼身旁。
「禮部沒了程大人,於你而言,是好事。」
第137章 丁憂三年
這話說來薛繼也明白了,沒了程不驚,那麼他提前知會禮部、臨時告病的事就容易多了。
「天意……」
都快過年了,出了這種大喪,就宮中的貴人們而言,自然是心裡不大痛快,嫌這晦氣。
再者程不驚此人的種種事跡,實在是不大討喜,從訊息傳出到頭七一過出城下葬,秦胥任由下面人照官職慣例送了些銀子撫恤其親,從始至終也沒多過問一句。
固然令人寒心,卻也在意料之中。對此,百官都習以為常,誰也沒想不開當眾提起。
等到了除夕之夜,這事兒的風頭差不多已經過去了。
雖是年節喜慶的日子,聖上封璽、百官休沐,但是薛繼還沒閒下來。除夕守歲一夜未眠,次日大年初一晌午就登門找許琅去了。
「喲,清之兄!」許琅到了前廳,打眼瞧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