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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奴腿腳一軟,險些沒跌倒,驚恐的看著薛繼哆嗦著應道:「不,不行,這我不能做,我,我不摻和你們大人的事兒。」
薛繼一把拽住他手臂,死死地盯著他的面目:「我會讓人跟你一起運送出去,你出了長安愛去哪去哪,這信我不需要你碰,京裡有什麼事都絕對牽扯不上你,你怕什麼?」
老家奴看著薛繼的目光中仍然滿是惶恐,這天也冷的滲人,教他渾身都在打顫,半晌沒回應一個字。
薛繼就一直等著,擺明瞭是人不答應他就不離開。
夜色漸漸深了,門外除了無處可去的野狗吠幾聲再聽不見其他聲響,薄薄的雪已經堆積了一路,在血色中顯得更加淒涼。
「成吧……」
薛繼正撐著腦袋看著地上老秀才一言不發,這就聽見老家奴點頭答應了,心底一喜,站起身拍了拍衣擺:「行,明日上午你趁早置辦了棺材,午時之後我讓人來接應,下午就出城。」
回到自家府邸,薛繼總算是鬆了口氣,這是了了一樁心事。
可又有下一個難題擺在眼前,讓誰跟那老奴一起出去?他自己是不可能了,家中下人他又信不過,王衢一直在他身邊,要是突然不見了必定惹人懷疑……
薛繼思來想去,到了吳懷安住的廂房,敲了敲門。
吳懷安正在屋裡讀書,聽見聲響便過來開了門,看見是薛繼略有疑惑,抬頭看著人怯生生問道:「清之兄,有什麼事嗎?」
薛繼拉著人進了屋裡又把門帶上了,尋了椅子坐下,才看著人道:「能不能替我辦一件事,這事只有你一個人能去,但茲事體大不容有失。」
原以為這半大點孩子聽了會害怕,誰知道他還來了興趣:「什麼事?是打仗嗎?」
薛繼覺著好笑,搖了搖頭道:「不是打仗,是讓你替我捎一封信出去,去許城交給寧王。剩下的你就不必管了,先在許城避一避,若是事成了我會讓人接你回來,若是有失你自己機靈點趕緊回江陵,明白嗎?」
吳懷安是聰明的孩子,他雖然沒見過大世面,可從來沒少打聽,京城裡風風雨雨他都略有所知,也知道薛繼打的什麼心思。
可他一點也不慌亂,反而興致勃勃應下了,一副要大展身手的樣子。
說通了這孩子,薛繼便回了自己屋裡,點了桌上的燭燈,鋪開信紙提筆就要寫。
可才落下一行字便猶豫了,放下筆,將寫過的信紙投入一旁炭火盆,看著它化為灰燼。
不能用紙,太容易被發現了。薛繼是想起了陳渝的做法,忙翻箱倒櫃的找,好不容易才翻出一匹素麻料子,裁下一塊,在著麻布料子上落筆了。
言簡意賅寫明瞭意思,這便停了筆,薛繼又將剩下的素麻料子裁剪了一番,翻來折去擺弄著,正巧沈玉容推門進來,急忙招了招手讓她過來幫忙。
「夫人,替我把這縫上,把這個藏在裡邊。」
沈玉容仔細看了半天,險些沒笑出聲來:「夫君這做的是什麼?」
薛繼擺了擺手,知道自己做的粗糙,無奈道:「反正是綁在頭上就是了,我讓吳懷安扮孝子混出去,這做個樣子的。」
沈玉容又仔細看了半天,卻將他摺疊好的碎布丟到一邊,拿起那寫了字的麻布往裡屋走。
薛繼不解:「你這是做什麼,我折騰可久了!」
沈玉容回頭指了指他,不知該笑他什麼好。「我找一件孩子的中衣來,給夾在裡面保準看不出來,哪兒有你這麼費事的。」
薛繼看著夫人捻著針線開始忙活,心裡儘是暖意,臉上不自覺便露了笑容。
次日正午,薛繼果然帶著吳懷安再去了那老秀才家中,老家奴已經將老秀才的遺體放入了棺材,他自己也已經換了白衣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