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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你是可以教你的,只是我希望你以後能糾正這種學習方式,這樣學習才能高效率。」
葛飛靈一瞬間閃過無數念頭。
這人的態度對她跟別人有點區別,但她分辨不了這種區別是厭煩還是什麼。
不如順杆子往下爬。
換做平時葛飛靈肯定頭也不回地走,她在學習上並不差,輪不到別人來教她如何學習。
傍晚夕陽的光細碎,教室裡人數逐漸減少。
對方有不達到目的的堅持。
葛飛靈緩緩呼吸,回:「好的,我以後會注意,請你幫我看一下這道題,謝謝。」
景浣清俊明朗的臉龐露出笑容,笑眼微彎:「不用這麼客氣。」
他終於接過題目來審題,暫時放下手中的英語習題。
「原來是這題,」他一邊看一邊換鉛筆來幫她勾出題目中的關鍵資訊,「我昨天也花了不少的時間做它,你先坐下吧,我慢慢給你講。」
景浣指向前面的空座位,示意讓她坐下。
葛飛靈頗為不適地坐在了別人餘熱還未散的座位上,她剛抬腳調整自己的坐姿,擱在桌面上的手腕忽然被筆帽輕輕地敲了一下。
她反射性地後縮,捱打的陰影早已刻在內心深處。
……是她太敏感了。
景浣正大方自然地望著她,嘴角微翹,「不是要講題嗎,怎麼走神了?」
葛飛靈控制著動作,說不好意思。
景浣用一個小動作拉回她的注意力之後,便開始認真仔細地講題。
葛飛靈分散一半的精力聽著講解,另一半則專注地端詳他的神態動作。
他是她見過表情最親疏合理的人,也不知道練了多少年才練成今天這個樣子。
而且最麻煩的是,他對所有人都是這樣,很難從他的表情中識別出有用的資訊。
「函式一般先求導,不過這道題求不了,你可以先積分。」景浣在練習冊上寫寫畫畫,不小心碰到了她按住練習冊的手,他沒覺得什麼,但在葛飛靈這邊,壓緊練習冊的指尖死死抵住桌面,好不容易忍住顫慄沒縮回去。
是她低估了對方的親和力屬性,過程太煎熬了。他怡然自得,男女之間的肢體接觸也不帶丁點旖旎。而她做不到,光是接近一個男生就讓她記起所有過往捱打的恥辱。
「大概就是這樣,你還有什麼問題?」景浣條理清晰地講完,抬起頭看她。
卻發現面前的女生眼中若有所思,但顯然魂不在練習冊上。
景浣打了個響指,揚唇笑:「級第二,該回神了。」
葛飛靈的眼神閃爍一下,瞳孔聚焦,視線緩緩轉向他。
如果再挑戰一下極限呢。
「抱歉。」
她開口致歉,迅速接過那本練習冊。
起身的時候身形有些搖晃不定,景浣的目光還未從她身上撤離。
垂在兩側的手臂懸空著,葛飛靈突然一個趔趄,左手「嗒」地撐在景浣的桌沿上,但是身體往另一邊相反的方向倒。
景浣果然手疾眼快地去拉她,但一開始只拽住了她的校服衣擺,當發現她的身體還在傾倒時,他只好馬上改抓她的手腕。
抓牢的一剎那,她微抖了一下。
卓星宇也想去扶她,但因為距離比較遠,只能看著景浣先一步扶住。
「你沒事吧?」掌心裡的手腕過於纖細,導致景浣沒有怎麼使勁。即便如此,他也直觀地感受到她的體溫偏低,手很冰涼。
葛飛靈不算完全在裝,她的確很難受,壓下自己的心理牴觸,任由對方握緊她的手。
她天生怕熱不怕冷,所以景浣的手掌再溫暖,她卻覺得像赤腳踩在荊棘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