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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清晨的日光濃淡正好,錯落有致地爬上樓梯間的小窗。
光影斑駁。
熱熱鬧鬧的人山人海,密集的黑髮森林中,景浣聽著卓星宇描述一條昨晚難解的數學題。
「那道題有圖麼?」景浣問。
卓星宇:「有的,不過有圖我也算不出幾分之幾?」
「你用尺子量一下。」景浣認真地給意見,「量出來約等於幾分之幾就填一個最接近的選項,選擇題最後一題通常是難點,這六分不值得你花費太多時間。」
卓星宇失望地「啊」了聲,撓撓頭,「你的第一就是這麼靠旁門左道考出來的?」
「是啊。」景浣不怕承認,笑眼溫柔。
忽然之間,他垂在一旁的右手被附近的人撞了一下。
這一撞並不重,只是讓身體往左邊稍微傾斜。
景浣正要側頭看是誰,入目所見一頭烏黑的長髮,以及白皙緊緻的下頜線。
他的右掌心同時被塞進一顆如石子般硬的塊狀物。
葛飛靈在他身邊停留不超兩秒,看起來就像不小心擠了他一下。
她很快若無其事地拉開距離,快步走向體育館。
紙條是早就準備好的,葛飛靈前後深思熟慮,在想如何避人耳目又能讓景浣準確得到紙條的辦法。
任何事情,只要方法夠直接大膽,往往最具風險也最一勞永逸。
葛飛靈計上心頭。
不如直接去遞紙條,控制好分寸和速度就行。
卓星宇隨著人群緩緩移動,在葛飛靈離開之後才認出她的背影:
「誒,她怎麼不跟你打招呼,畢竟是同桌……」
景浣的視線跟了她一會兒,掌心收攏那顆揉成球狀的紙條。
他不動聲色地收斂目光,回想她方才的異常舉動,並開始猜測原因。
隔了幾秒,他將紙條自然地揣進褲兜,語氣半假半真地說:「她自從跟我坐了之後,態度冷淡不少,她真的很記仇。」
說到最後那幾個字他的笑意幾乎溢位來。
「不會吧,女神之前一直找你問題目的啊,而且看樣子她也不是小心眼的人…」
嘈雜的環境中,卓星宇的聲音越來越小低,底氣略不足。
其實他並不是很瞭解葛飛靈,只是憑著內心的直覺相信她是心地善良的姑娘。
景浣收起笑,按著褲袋外微凸的痕跡,說:「好了,不跟你倒苦水了,你先回教室,我去辦點事。」
「什麼事?你去哪兒啊?」
他鬆開按住校褲的動作,想起昨晚辦公室呆到10點25也沒瞧見她的事,景浣回答:「辦公室。」
卓星宇點頭應好,沒有懷疑他話裡的真實性。
景浣加快腳步上二樓,經過辦公室的走廊,一邊拆開紙條,一邊從另一側的樓梯重新下去。
紙條上只有一行字:
【有一件事想讓你幫忙,體育館附近的灌木林見。】
他很快掃完,然後把皺巴巴的紙條疊成整齊的方塊,放進口袋。
難得她主動提出幫忙這個字眼。
其實從她轉進實驗班開始,景浣一直記得她對自己的前後態度。
她的勝負欲很強,同時又很愛面子。
跟她相處的零星幾個細節中,他觀察發現,她之所以前期態度冷漠、把當他透明人,很可能是因為他沒像其他同學露出艷羨的目光。
她十分在意自己的外表,所以同樣看重別人的評價和眼光,他只是將情緒隱藏得更好,她就不爽了。
然後像個鬥氣的小女孩,故意跟班裡的人都打過招呼,唯獨剔除他。
景浣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