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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陣子,不知從何處傳來笑聲:「是天成徒兒嗎?」
姬飛晨挑眉,暗中對塗山遞眼色。白衣少年默默退下,只留師兄弟二人。
「是弟子。」天成神色驚懼,自己剛剛復活,沒想到就被黑流上人找到。
「徒兒死在靈微仙府中,如今這是復活了?」黑流上人目光冷然,站在母蟲之前,隔空催動血螟咒,比方才更強的懲戒一重重衝擊天成的肉身。
黑流上人語氣親切,似是在關心天成子一般:「重塑肉身,這是我門中大忌,徒兒不會不知道吧?」
天成子慘叫哀嚎,地上已經出現斑斑血跡。最後,他以哀求的目光看向姬飛晨。
姬飛晨嘆了口氣,伸手貼在天成身上,藉助他體內的血螟咒和另一端對話:「弟子姬飛晨,拜見恩師。」
「哦?沒想到你也在。」黑流上人在母蟲處尋覓,母蟲又吐出一枚丹珠。他輕輕一碰,姬飛晨也感到身上血螟咒開始刺穿心脈,在五臟六腑之中遊走。
「哼——」姬飛晨神色一冷,盤腿坐下,默默以「道都圖」練氣吐納,抵抗體內血螟咒的威脅。他比天成強得一點,便是他沒藉助魔門血誓修成道果。因此,血螟咒對他的壓制並不強。
只是,姬飛晨這具肉身被血螟咒汙染多年,輕易不能化去。因此當血咒發作時,如同萬蟻噬咬,不敢有一點異動。
「徒兒在仙府中,想必是你幫他重塑肉身?」黑流逮住機會,自然不會放過姬飛晨。
姬飛晨聽出話語中的惡意,當機立斷,將元神遁入九霄玄金龍神塔。此刻,他身上的血螟咒徹底爆發,千蛛萬蟲在經脈中流竄。黑流對他下狠手,比對付天成子還重。
元道魔門重視肉身的修行,如果肉身受損,絕對會影響自己法力乃至道行。姬飛晨咬牙堅持,聲音顫抖,但話語中帶著一絲威脅:「師尊絕非獨自在母蟲身邊。難道就不怕耽擱師祖大事,日後被師祖清算?」
黑流上人目光一寒,但他身邊的確還有其他人,諸人看向母蟲,顯然對仙府中的事情很關注。
黑流怕姬飛晨說漏嘴,暫停懲戒:「你在仙府中,有什麼所得?」
「血海的人在這裡。」姬飛晨將事情說了,黑流等人神色一變,已經有人跑去通知掌門以及各位太上長老。
在陰冥宗要衝擊聖地的這段時間,如果血海多一位天人級別的高手,足以讓陰冥宗的全盤計劃崩盤。
「還有,黑池師叔在門口守著。他派凌風師弟在仙府中探尋靈藥,要不要弟子出面阻擊?」姬飛晨如此一說,話中暗示讓黑流明白。
我幫他尋找靈藥,萬一有個好歹,到時候師祖的大計有損,你能擔待起嗎!
「阻擊?同門阻擊,師兄教出來的好徒弟!」旁邊某位黃袍仙人質疑,瞪了黑流一眼,伸手點在丹珠上傳音:「幫黑池師弟拿到他所要靈藥,此乃掌門之命。你若違抗,回頭血螟咒發作,直至噬身而死!」
黑流上人臉頰聳動,低沉道:「不錯,為師何曾說過讓你對同門下手?你不要自我揣測,成天挑撥我們兄弟感情。你師叔修成大道,這是我門中大喜事。你必須全力以赴,助他成道。」
大家暗裡互鬥,但是在明面上哪裡敢撕開最後一層窗戶紙?
黑流心中忌諱,旁邊幾人也不再讓他對二人動手。
「黑流師兄這幾日先不要靠近蠱母。回頭等事情結束才說。」
「你們想奪他二人的命珠?」黑流站在原地,魔威漸漸升起:「各脈弟子交由師長管理,你們想要繞開我?」
黃脈那人正欲開口,旁邊有人攔下。那人面色和悅,笑道:「門中鐵律,我等當然不敢違背。但為防止師兄有什麼不當舉動。請師兄懲戒弟子的時候,不要離開旁人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