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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闌哲真的氣瘋了，呼吸加重，一副恨不得將她當場捏碎的表情，全然沒有平日裡的清冷裝逼，「陸萌，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當初說好的事情？」

他說他對生理上有潔癖，不喜歡不乾不淨的女人，要是陸萌哪天有別人了，一定要提前說出來。

雖然是陸萌一直對他死心塌，其實他們能確定關係，是葉闌哲主動的。

當時他們因為一個學姐的介紹認識，葉闌哲可能看出她對他那點心思了，之後主動聯絡她的。

不過只要葉闌哲踏出第一步，陸萌就有了走剩下九十九步的勇氣。

那時候葉闌哲說「不乾不淨的女人」時，陸萌還不懂是什麼意思，也覺得這個詞不可能用在她身上。

現在她懂了，原來在他心目中，自己就是「不乾不淨」。

陸萌拼命地想要掙脫他，聲音裡透著絕望：「葉闌哲，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

那雙沉甸甸的眼睛猶如一個會吸人的漩渦，一眼照進了葉闌哲的心裡，也讓他猛然反應過來。

自己在做什麼？

當然他不是擔心自己做法太過分，是不能理解為什麼陸萌上別的男人車子，他會氣成這樣子。

今晚葉闌哲原本約了一個導演，現在不僅與導演的見面取消了，還跟個傻子一樣，坐在這房子裡等了她幾個小時。

那幾個小時，葉闌哲想得全是，等下見到陸萌要怎麼懲罰她才能平息怒氣？

可他們這樣的關係，他為何要這麼失態？

葉闌哲鬆開她的手，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拿打火機點上，吸了幾口後，才感到失去的理智在慢慢回來。

面前的煙霧形成一圈圈閉環，隔在他們中間，葉闌哲恢復起往日模樣，開口說，「我不喜歡給別人第二次機會，以後別再見面了。」

陸萌腦子「嗡」地一聲炸開，葉闌哲果然永遠都比她狠心，她不過就是提出質疑，他想得卻是一刀兩斷。

葉闌哲拿起沙發上的衣服，根本不敢多看她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

因為他眼前，總不由浮現她剛剛楚楚可憐的模樣。

算了，反正以後不會見面，對葉闌哲來說，談感情太費時間，及時抽身才是最好的。

陸萌眼睜睜看著他離開，他話都說到這份上，她暗示自己再去示好，就是沒自尊，雖然在他面前，她的自尊本來就很可笑。

但當葉闌哲身影徹底消失後，陸萌才後知後覺意識到。

是不是往後她人生裡再也不會有他了？

這種突然而來的悲傷，令她根本就承受不住，心撕裂一般痛著。

葉闌哲是她曾經無數個失落又想不開的夜晚裡，唯一的寄託。

把一部電影、一個角色作為寄託實在是荒誕，但那些灰暗的時光裡，陸萌就是這麼過來的。

什麼自尊，什麼趙惜然，這瞬間都被快要失去他的不知所措代替，陸萌開啟門，還是追了出去。

可走廊上早已經空空如也，凌晨兩點，彷彿整個世界都跟著安靜下來，只剩下她一個人在難過。

陸萌蹲在電梯口，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根本就沒想明白接下來要做什麼。

——

早上九點。

電話響了很多聲都沒接起，關楠覺得不正常，一邊穿衣服正準備出門，一邊又繼續打著電話。

這次陸萌終於接了起來，聲音有氣無力，軟綿綿的，「楠姐，我好像發高燒了，不舒服。」

關楠帶著她掛了急診，一量體溫，已經快要到40度了，不過就一個晚上沒見，也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

陸萌吊上鹽水瓶，眼神空洞無力，關楠讓她靠著，問她出了什麼事，她小聲地回答，沒事，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