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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嫁給了鐵匠,還怕錘鐵不成。”
鐵匠嫂搶白說:“嫂子怕不怕關你的屁事?我要是你的話,就撲上去打他一耳光。膿包,快去賣你的油條吧!”
“打他一耳光還不容易嗎?”查四本能地摸了摸臉,嘀咕說,“哼,走著瞧!有一天老子上梁山泊,交結一幫江湖好漢,招兵買馬,樹起‘替天行道’的大旗,殺盡他們這些貪官汙吏,土豪劣紳。奶奶的,到時候,老子要他跪著討饒……” 電子書 分享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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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狗肉章特地買了一張頭排的票,他要近距離接觸小牡丹。
“咦!”趙少爺故作驚訝,帶著鄙夷的神情笑著說,“今天是哪個菩薩管事,狗肉章坐了頭排。”
“趙少爺,你該不是說這頭排不是人坐的吧?”
“嗯!”趙少爺愣住了。他天天都坐頭排,這不明明是在罵他嗎?他眼珠往上一翻,青白眼露出逼人的目光,在狗肉章臉上掃來掃去;緊繃著的臉上凸起一道橫肉,顯出道高一丈的氣勢。罵道:
“什麼東西!你以為你搬一架梯子就可以上天摘月亮?”
狗肉章毫不示弱,嘲諷道:“趙少爺恐怕連梯子都搬不動吧!”
“哈哈哈哈…。。”旁邊響起了一陣譏笑。
趙少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瞠目結舌地掃視著左右,似乎在尋找下臺的臺階。氣臌臌地說:
“我,我有人替我搬……”
這時,鑼鼓響了,旁邊有人不耐煩地說:
“趙少爺,開鑼了。”
趙少爺橫了那人一眼,一甩手回到座位上了。
那一夜,小牡丹演的是“拾玉鐲”。她出場一亮相,滿堂立刻雷動。這並沒有給她帶來什麼驚喜,她已習慣了。
“家中剩我一人,心中煩悶,不免針黹散悶便了。”
小牡丹一張嘴,臺下更加熱烈,叫好聲一片。她不經意朝臺下掃了一眼,猛然被狗肉章那直勾勾的眼神勾住了。她有點詫異,他今天竟然坐在頭排。
她還來不及多思索,一陣起鬨聲把他拉回到戲裡。
她觸景生情地唱道:“淚溼羅巾袖,新愁加舊愁。春光容易過,薄命女含羞。”
可是,當那演傅朋的小生一上場,向她一揖道:“呵大姐,小生有禮了。”臺
下響起了一片噓聲。
小牡丹又不自主地朝臺下一瞅,看見狗肉章含情脈脈地向她點頭。而油頭粉面的趙少爺也在那裡拍手喝彩。一個是無聲地展示誠摯的情感與氣質;一個是張揚地肆意喧囂,流露出強者的傲慢與粗俗;她走神了。這出戏,她不知演過多少次,熟得不能再熟了。可今天怎麼也入不了戲。小牡丹能進入角色的感情,能入戲嗎?當然不能。她的眼睛被狗肉章勾住了。
那小生見小牡丹沒有反應,於是又重複了一聲。這時小牡丹才回過神來還禮。
小生道:“ 請問大姐,此處可是孫媽媽的府上麼? ”小牡丹見潤生那窮扮相,不由一陣心煩。你怎麼配演貌比潘安的傅朋呢?她定了定神,懶洋洋答道:
“ 正是。君子高姓,為何問起家母?
小生道:“ 口稱家母,莫非是孫大姐?”
小牡丹道:“不敢。” 那不是少女的羞澀,而是一種厭惡的口氣,就像一個小女生不願與陌生男人搭腔一般。
小生道:“小生傅朋,就在後街居住,聞得你家慣養雄雞,特來買雞一用。”
小牡丹有氣無力道:“雄雞倒有,只是我母親不在家中,使我難做交易。”
臺下響起了噓聲。他爹在臺後急的跳起腳來。
小生道:“ 哦,既然令堂不在家中,我只好往別處去買。 ”
小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