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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原地,嘆了足足一分鐘的氣。
纖長的手指解開制服的第一顆紐扣,他脫下衣服,踏著沉重的步伐走進了浴室。
開啟熱水,他貼著玻璃牆坐下,隨後慢慢抱住自己的膝蓋,任由水花從頭淋下。
不吃藥的後遺症出現了,他比起平常更容易疲勞。
這還是最輕度的症狀。嚴重的事端是,他還會開始做夢。
莫名其妙的夢。
夢裡,他是第一視角,總會夢見一個陰鬱的少年。他看起來很喜歡笑,但是眼睛卻很可怕。
安蘭德覺得最神奇的地方是,他並不害怕,只是覺得有那麼一點懷念。似乎這一個少年,他見過無數次,他們的雙手纏滿了月老的紅繩,繩子從指甲縫中鑽進去,接通靜脈,聯通動脈,這一份姻緣深入他的血液。
他記得夢中的一切。
少年總是和第一人稱的自己在做很多不被這個世界允許的事情。
簡而言之,他們在做情事。
少年手段高超,總能讓人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放下一切羞恥心向他索取歡愉。
安蘭德想起夢中的一切,身體就變得滾燙起來,熱水的溫度調高了,燙紅了他的肌膚。
他撫摸人,就像是春風拂過樹梢。
今天不是規定的允許發洩的時間,但安蘭德在地板上張開/腿坐著,模仿夢中少年觸控情人時候的動作。
但是他做不到那般溫柔,動作總是太粗魯。這不叫愛撫,叫要撕裂自己的面板。
欲求不滿帶來的煩躁感,讓安蘭德一把抹起所有的頭髮,他關掉熱水,踉踉蹌蹌地出去房間。因為他沒有擦乾淨身體,水漬一地,他差點滑倒,只是及時扶住了櫃子,但櫃子的東西就全部倒在了地板上,砸得清脆。
安蘭德沒有空撿東西,他用小時候學到了生理知識,在幫助自己舒服一點。
就在浴室裡的熱氣要使人眩暈時候,這個房間的角落裡,傳來了弱弱的聲音。「對不起,我可以現在離開嗎?」
安蘭德一愣。
他床的另一邊,鹿彌的身體被床板擋住,只伸了一個腦袋出來。「是這樣的。」他舔了舔嘴唇,視線落在安蘭德的身上,隨即又故作矜持地撇開腦袋。「我剛剛收到了醫生的訊息,下一個工作的地點已經準備好了,我們過幾天就要出發,我就是來通知你這件事情的。」
安蘭德冷漠地從旁邊的衣架上,扯過浴衣穿上。
「沒有想到。」鹿彌手腳並用,慌張地準備爬走。「我先離開了。」
安蘭德三步並兩步,很快堵住了鹿彌的去路。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鹿彌找藉口的速度很快,「想嚇嚇你。」他趴在地板上,臉蛋的前方就是安蘭德的大腿。
「我不能讓你走。」安蘭德板著一張臉。
鹿彌眨了一下眼睛。那你想幹嘛?
「今天不是規定的日子,我不能做這種事情。」
「我知道。」鹿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安蘭德不拒絕的情況下,拍了拍安蘭德的胸膛,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我跟你,誰跟誰啊,我不會說出去的。再說了,擼都要挑時間,本來就很奇怪。你盡情,我不打擾你了。」說完,他再次想出去。
安蘭德依舊攔住他。
鹿彌說實話,他覺得安蘭德在考慮,要不要殺人滅口。「蘭蘭,你務必冷靜!」
安蘭德強硬把鹿彌拎起來,摔到床上。鹿彌的後背撞在有些硬的床板上,他皺眉摸著同意撞到床板的後腦勺,隨後抬頭。
安蘭德的一隻手按在他的腦袋旁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鹿彌其實毫不畏懼,也直直看著他。
「今天的事情。」安蘭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