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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是幾乎。
因為不想見著她的淚,於是他絕口不再提,而她當然也不會主動問起,這個話題成了他們之間的禁忌。
深夜,她再次從夜裡驚醒。她又作惡夢了,這已經不知是這些日子以來的第幾次。
她嘆了口氣,轉頭望向躺在身旁的男人。
她最近常作同一個夢,夢裡,她被困在陰暗濕冷的地牢,他為救她,渾身是血,她想伸手碰觸,但在觸及前,他卻倏地憑空消失‐‐
木顯榕感到心在發顫,她輕輕的從溫暖的床上起身,顫抖著手替,斟了杯茶。
輕啜一口,強力說服自己這不過是一場夢,她的擔憂根本來得毫無道理,突然一雙溫暖的大手從她身後抱住她,將她卷進懷裡。
「怎麼了?」段頌宇的聲音有些沙啞。「沒事。」她低頭,搖了搖。
從她僵硬的身軀,他可以察覺她內心深處的不安,有些話不提,不代表不會存在,看得見的敵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未知的力量。
他愛她,所以想留在她身旁,但是也很明白這未必是他能左右的。
讓她在自己懷中轉過身,他眼中傳達了與她相同的不安,開口想說些什麼,但最後只是輕吻了下她的額頭。
木顯榕輕嘆了口氣,頭緊靠在他的頸項,只是靜靜的與他抱在一起,什麼都不說,卻有令她平靜的效果。
她真的無法想像沒有他的生活,但是一定會有辦法的,她在腦中思索著。
她從不服輸,雖然是個女人,但是既有勇氣女扮男裝出仕,一定也會有辦法與天一搏,將他留下!
第十六章
「可惡!」當射出的箭還是從箭靶邊緣擦過,段頌宇忍不住詛咒出聲。
這幾日為了秋狩的到來,他決定好好惡補一番,所以一大清早他就帶著木顯榕來到宮裡的校場,準備練習射箭。
槍、劍,甚至近距離的肉搏都難不倒他,不過對於射箭這事,他得承認自己不是天才,世上也不是一直都有奇蹟發生,在射箭的表現,他連「差強人意」的邊都還稱不上。
「王子做得極好。」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他更加火大,猛然轉身看向木顯榕。
「這種鬼話還真只有你說得出來!」他諷剌的聳起眉毛,「偏偏每次還說得如此誠懇。」
木顯榕雙手背在身後,經過數日休養,她臉上的蒼白已不復見,臉頰多了些許紅潤,但是或許心中懷著淡淡的憂懼,所以食慾始終不佳,不過短短几日,整個人就瘦了一大圈。
她穩穩的迎向他羞惱的目光,「正如之前告訴王子的,很多事情不是一蹴可幾,尤其是訓練這事。」
她說他表現得極好,肯定的是他因求好心切,鍥而不捨下功夫的那份心。「這個道理我當然明白。」段頌宇把玩著手中的弓,「只是秋狩即將到來,我大概只會是別人的笑柄了。」
木顯榕打量著他的表情,只見雖然嘴巴上是這麼說,但是臉上已是不在乎的神色。
她不禁一笑,「反正王子不是一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在乎外人怎麼說嗎?」
「是啊!」他臉上也跟著浮現笑意,「我本來就不在乎,反正只是去玩玩罷了,聽說秋狩所獵到的獵物會列入成績,若是獵到珍稀野獸更是有大賞,是嗎?」她點點頭,「是,這些年來,二王子在秋狩的表現極受人矚目,所以幾乎是他出盡鋒頭的時刻。」
「可以想見,他那身肌肉‐‐」他俏皮的做了一個健美先生的動作,「令人讚嘆!肯定下了不少功夫。」
「要得驚a一藝,本來就需下苦功夫。」從箭袋拿出一枝箭交到他手上,她輕聲問,「還要再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