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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喆把車停在一家小網咖門口，宋海林臨下車之前問：&ldo;這裡要不要身份證？&rdo;

田喆古怪地瞥了他一眼，&ldo;你進去要是這麼問，那肯定要。&rdo;

&ldo;你沒有身份證？&rdo;蘇慎問。

宋海林搖搖頭。

&ldo;那你進去就直接把錢給老闆，就說開幾個小時，旁的什麼都別說。&rdo;蘇慎半垂著眼皮，還沒睡醒的樣子，語調也懶懶的，&ldo;裝著你是個本地人的樣兒就成，會說方言吧？&rdo;

&ldo;知道了，你走辦。&rdo;宋海林用方言說。

他把車門關上之後，蘇慎隔著車窗抿嘴笑，說：&ldo;你最好別說太多話，你這方言說的也忒不地道了。&rdo;

&ldo;誒你……&rdo;田喆發動車子之前突然對蘇慎說，&ldo;算了不說了。&rdo;

&ldo;我什麼？&rdo;蘇慎沖他掀了掀眼皮。

田喆從後視鏡裡看著他，&ldo;要不說你是狗蛋兒的親爸爸呢，這表情真他媽一模一樣，欠揍。&rdo;

&ldo;去南頭那個汽車站。&rdo;蘇慎沒接他話，跟二大爺似的，指揮完又一歪頭閉上了眼。

真他媽親爸爸。

田喆恨恨地嘟囔。

父子倆都是二大爺。

兩個人還沒到車站，蘇慎的手機就來了一條簡訊，就幾個字兒‐‐qq奶茶。

這是什麼暗號嗎？

qq奶茶，qq，奶茶？

&ldo;qq奶茶。&rdo;蘇慎嘟囔了一句。

&ldo;什麼？&rdo;田喆在前邊邊開車邊問。

&ldo;給我發了條簡訊，就四個字兒，qq奶茶。&rdo;

&ldo;qq奶茶？&rdo;田喆也嘟囔了一句，再拐個彎就是汽車站的正門口，他突然指著外邊說，&ldo;是不是那個，奶茶店。&rdo;

奶茶店的牌子上正寫著四個大字，qq奶茶。

蘇慎罵了一句，&ldo;這人多說幾個字兒能死啊。&rdo;

正對著門，坐著一個戴黑框眼鏡的小青年，臉頰凹陷進去，脖子上露著一小截兒紋身，蘇慎還沒進門，就幾乎斷定了這人就是那個寄快遞的小子。

那人看見蘇慎之後，站起來往前迎了幾步，&ldo;蘇慎是吧？&rdo;

蘇慎這才看見，他穿著一個黑色的印花肥t恤，還有一條掛滿各種各樣鏈子的破洞牛仔褲，像一個搖滾青年。

&ldo;我是朐施然。&rdo;他自我介紹。

&ldo;哪個&l;qú&r;哪個&l;yì&r;？&rdo;蘇慎慢慢劃到了桌子邊上。

朐施然拿起三塊錢一杯的奶茶粉兌出來的珍珠奶茶喝了一口，邊嚼著珍珠邊說：&ldo;你怎麼不問是哪個&l;然&r;啊？&rdo;

蘇慎沒說話。

桌子角上正有一小滴水跡，朐施然用手指蘸了一下，在桌子上寫下了&ldo;朐施然&rdo;三個字兒。

&ldo;shi。&rdo;蘇慎念。

&ldo;yì。&rdo;朐施然回，&ldo;施施然的施。&rdo;

蘇慎正要說話，朐施然搶話似的接著說：&ldo;寫作shi，讀作yì。文言文學過沒，《始得西山宴遊記》，施施而行。&rdo;

蘇慎想給他解釋一下&ldo;施&rdo;和&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