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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悻悻地對電話那頭說,她在市裡。
溫思遠有些意外,但也沒追究這個,本來他就計劃帶她去市裡,他說叫她等著,他去找她。
陸眠掛了電話往窗外一望,天空已經飄起雨了。
不到幾分鐘,暴雨如注,加上閃電打雷,整個城市顯得風雨飄搖。
馬路上車喇叭的聲音此起彼伏,交通徹底癱瘓了,陸眠憂心忡忡地給溫思遠打電話。
第一次還是接通了,溫思遠說他在公交車上,但是因為堵車,可能要遲點過去。
到了第二次,電話那邊只剩下暫時無法接通。
她和diy工作室的人藉手機打過去也一樣,極端惡劣的天氣影響了通訊訊號,她能做的只有等。
她開始後悔,為什麼要沒事找事地跑來做蛋糕,為了一個醜醜的蛋糕,現在她被困在這裡,溫思遠被困在公交車上,這個七夕算是徹底被毀了。
城市的幾條主幹道都被堵得水洩不通,還發生了連環追尾事故,交警著雨衣在路上指揮交通,幾個小時過去了,陸眠在工作室等到深夜,溫思遠才風塵僕僕地來了。
傘在中途被風吹壞了,他渾身被雨淋得濕透,因為堵車嚴重,又打不通電話,他怕陸眠著急,在距離這裡還有幾站的地方就下車,乾脆跑過來。
陸眠看到他落湯雞的樣,很心疼,語氣帶著責怪:「你看到下雨就別來了嘛,反正這個天氣來市裡也沒地方玩。」
溫思遠解釋:「總得過來接你回去。」
陸眠沒說話,但心底的煩躁,奇異地被他這句話給撫平了。
她給他展示了一下她做的蛋糕,「雖然醜,但是味道應該還不錯的。」
她分給他一小塊,他用叉子嘗了嘗,誇張地說:「你以後可以開烘焙店。」
陸眠說:「少拍我馬屁。」
話雖這樣說,但她其實很受用,心情好了很多,招呼同樣受困於暴雨而呆在工作室的老闆娘一起吃。
他們並沒在工作室停留太久,畢竟溫思遠衣服都濕了,兩個人出去,天氣還是很惡劣,最後他們就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暴雨天,市裡的酒店爆滿,他們好不容易開到的是標間。
起初明明是各睡一張床的。
後來,外面雷聲陣陣,溫思遠忽然問陸眠,怕不怕打雷。
陸眠說:「打雷有什麼好怕的。」
溫思遠那邊安靜下來,陸眠沉默片刻,才慢慢回過味兒來,臉就熱起來,小聲地說:「還、還是有點害怕的。」
溫思遠就笑了,黑暗中,她聽見悉悉索索的細碎聲響,接著,腳步聲。
最後兩個人在一張單人床上過了夜。
一切結束之後陸眠很累,很快就沉沉睡去,溫思遠抱著她,卻在黑暗中睜著眼。
他想起許歡,他沒來得及和陸眠提到許歡的事,現在看到陸眠的睡顏,他又想,算了吧。
也不算是什麼事兒,要是和她說了,可能反倒會讓她多心,他決定以後不再同情心泛濫地去幫許歡,並避免和許歡再有接觸,關心許歡的事情還是讓心理輔導老師去做吧。
打定主意,他又低頭在陸眠的前額輕輕落下一個吻,這才擁著她入睡。
翌日,天氣放晴,江城的天空好像被水洗過一般湛藍,他們從酒店回到s大時,還牽著手。
大學校園裡花木繁茂,景色宜人,空氣清新,陸眠笑著和溫思遠說:「感覺整個世界好像都被大雨洗乾淨了呢。」
這句話在後來看來,好像一個絕佳的諷刺。
從那一天起,黑暗籠罩了他們的世界,陸眠也是很久很久以後才發現,溫思遠從來就沒有從那片黑暗中走出去。
第33章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