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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助理給溫思遠辦理保釋手續, 本來溫思遠只是酒後鬧事,按理說手續辦起來沒什麼難度, 但是,溫思遠這個早上, 又和拘留部門的看守發生了矛盾, 這導致助理進去之後就先聽警察抱怨一通。
周媛進門時,手續都還有大半, 周媛只能接手這棘手的工作,賠著笑臉和警察道歉, 儘快處理手續。
而這時的溫思遠, 正在拘留房間的洗手間裡乾嘔。
他胃裡吐得空空,但還是忍不住, 胃部一陣陣抽搐似的疼, 吐出來的都是胃液和膽汁。
漱完口走出去, 小房間裡還有另一個被拘留的男人,男人說:「你想早點出去,你就不能和警察叫板啊, 沒看出來,你這人起床氣還挺大的,剛剛那警察,喊你起來是想叫你吃飯,你這包子都冷了。」
溫思遠沒說話,走過去坐在床上,臉色還是灰白的,顯得非常病態。
「你不吃啊?」那男人問。
他還是不語。
「不吃多浪費,你不吃我吃了?」男人又說。
溫思遠吐得身體都發軟,乾脆躺在床上。
桌上包子剩下三個,是溫思遠的那一份,但男人還是拿了一個,咬了一口,看溫思遠沒動靜,他放心吃起來。
這男人是個話多的,吃完了溫思遠的三個包子,他說:「這拘留所就這樣,我今年進來幾回了,沒睡上一次好覺,早早就被警察喊起來,真是擾人清夢。」
一直安靜著的溫思遠忽然幽幽出了聲,「是啊。」
男人沒想到他會回應,愣了一下,旋即提起精神問:「是不是早上也擾到你了?我有次,夢見自己彩票中了五百萬,結果被吵醒,氣的我呀……你做什麼好夢了?」
溫思遠又安靜了會兒。
在男人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說:「我夢見,我老婆給我生了個孩子。」
男人笑說:「那倒真是個美夢,男孩女孩?」
「不記得了,」溫思遠聲音有些啞,「就記得她抱著孩子,對我笑,她看起來……」
他頓了頓,「很高興。」
在夢裡,他覺得非常幸福,以至於不想醒過來。
但他被人叫醒了,對方是個警察,他大發雷霆,又一次和警察起了衝突。
他好像被拖拽著回到了幾年前,他在派出所,面對警察,像個賴皮一樣地賴著不走,非要給自己討個公道,而那些警察冷漠地告訴他,沒有證據,說什麼都沒用。
胃部依然抽痛,身後的男人還在說話,他聽得不太真切,他在髒兮兮的床上蜷縮起身子,緩解身體的疼痛。
一個小時過去,周媛終於辦完所有手續,溫思遠簽字出去之後往停車場走。
周媛跟在他身後,看到他身上皺巴巴的衣服,不過一夜,他下巴上胡茬卻特別明顯,眼底全是紅血絲,有濃重的黑眼圈,就連頭髮都凌亂,這個樣子不太好去公司,她上車之後沒立刻開車,問溫思遠:「要不要先送您回家洗澡換衣服?」
溫思遠在後座閉著眼,聞言,過了幾秒才道:「去東二環那邊銀座。」
周媛一怔。
她不知道這個時候溫思遠去銀座那邊做什麼,那邊沒有工作,也沒有他的住所,她皺緊眉頭,「今天有銷售部的會議,因為您沒到公司,已經推遲了……」
「你算什麼,也來管我要去哪裡做什麼事?」他忽然睜眼,語氣冷厲地打斷了她的話。
周媛徹底愣住了。
車內死一般沉寂。
溫思遠是那種,不論面對任何階層,任何年齡段的人,無論女人還是男人,都永遠文質彬彬的人,周媛不是沒有見過他訓斥下級,但他說話一向沒有領導架子,總是用很溫和的方式讓對方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