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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回獨處,他們幾乎一致的針鋒相對,像今日這般靜下來的場面好像不曾有過。
白鶴眠一緊張,就忍不住用手指揪自己的衣袖,垂著頭嘀嘀咕咕:「雖然還早,但好像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了。」
「想出去玩?」封棲松會錯了意。
在封二爺看來,十九歲的白小少爺還跟個孩子似的,哪兒能成天悶在屋裡?想出去玩是正常的,就像他那個不成器的三弟,不是喝酒就是拉著個狐朋狗友去城外郊遊。
也只有他,被瑣事纏身,早已忘了玩樂的滋味。
「下雨呢。」白鶴眠蹙眉搖頭。他坐下來,託著下巴注視著窗外的紛紛細雨,憂愁地嘆息:「又熱又潮,封二哥,你的腿如果受傷了,一定要及時換藥。」
封棲松神情微動:「我曉得。」
說完,又問:「你在關心我?」
「當然。」白鶴眠理所當然地點頭,「我不關心你,關心誰?」
他冷哼:「封三爺?」
白鶴眠心想:饒了我吧,可千萬別再把我推到封三爺身邊去。
一聽見白鶴眠提自己的三弟,封棲松的臉色立刻陰沉了幾分:「你想去就去,我不攔著。」
「……畢竟你們有婚約在前。」
「封二哥,以後別再提我跟封三爺的婚約了,成嗎?」白鶴眠難得沒生氣,而是疲憊地趴在了桌上,「我真不喜歡他。」
「……婚約是爹孃在世的時候定的,我那時還小,不知道如何反抗。如今我已經成人,又嫁給了你,」他頓了頓,「名義上嫁給了你。既然要裝夫妻,你就不該把我推給別的男人。」
白鶴眠認認真真地說:「就算是你的弟弟也不行。」
他沒想得多複雜,就單單覺得封棲松這樣不好,若是被陳家的人發現了,指不定怎麼猜測他們之間的關係呢。
封棲松驟然被真相砸了個頭暈目眩,來不及高興,就脫口而出:「那我和你那個相好的,你喜歡誰?」
這個問題,於封棲松而言,是自欺欺人。
世上哪有什麼所謂的「相好的」?所有情意纏綿的信都是他用左手寫就的。
可於白鶴眠而言,這還真是個格外嚴肅的問題。
「喜歡」本身更為嚴肅。
「封二哥,你這話問得有什麼意思?」白鶴眠避重就輕,倒也沒多羞澀,畢竟他現在沒心情談情說愛,只要閒下來,就會想到陳家和封家的恩怨,還有陳北斗死去的不成器的兒子,「我剛剛都答應你了,在立下字據的一年裡,不會與任何人有不乾不淨的牽扯。你現在再拿自己和我過去的相好比,又有什麼意義?」
更重要的是,現在的白鶴眠已經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了,也不敢細想。
萬一內心深處的答案是前者,一年之後,他該如何自處?
封棲松靜靜地聽著,片刻,坐在了他身邊,看他清麗的眉目間籠罩著淡淡的憂愁,晦暗不明的天光在頸側的紋路上遊蕩,心口酸澀得近乎發脹。
封二爺連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怕,唯獨不敢再往深處問一句:若我就是給你寫信的人,你可願直接說一聲「喜歡」?
念及此,封棲松眼前陡然出現大哥死不瞑目的模樣,以及那字字泣血的遺言:「照顧好三弟。」
半掩的窗外吹進來一股混著雨水的風,封棲松猝然回神,然而感情終究是衝破了理智的牢籠,他滿懷罪惡感地伸出胳膊,牢牢地攬住了白鶴眠的腰。
作者有話說:
啊……解釋一下,東廂房這個設定是我想當然了,以為大家都知道,其實是我們這邊以前的習俗,長子要住在東邊,次子是西邊_(:3ゝ∠)_,封老大已經去世了,封老二成了家裡最年長的,白小少爺想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