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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此刻,也許是時間過去太久,亦或是被另外一種氣味掩蓋,薄荷的氣味早消失的無影無蹤。掩蓋它的是血的腥味。
從菸頭半指遠那一滴,到半步遠外簇堆兒的幾滴,血像淅瀝瀝的紅雨,一直延伸到與客廳連同的臥室裡,最後結成紅色的一灘。一個女人趴在血泊裡,看起來她死前是穿著浴袍的,不過浴袍並沒穿在她身上而是丟在不遠處的床角。女人現在什麼都沒穿,光潔的背下露出一小截辱。她到趴在床上,手像掙扎過似得抓著被單,而腿以一個很大的角度怪異張開著。
在她背上左側心臟位置,插了一把刀。
&ldo;這是致命傷?&rdo;葉南笙坐在昭陽分局綜合辦公樓3樓某房間裡,翻過現場最後一張照片,然後說。
接待她的是昭陽分局刑偵大隊重案一組組長‐‐盧珊‐‐一個年紀才過三十的精幹女刑警。她梳頭短髮,才過耳朵的長度,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總習慣拿不帶溫度的目光看人。
看起來不是個很好相處的人。葉南笙想。
事實也如此。
葉南笙的問題只是讓盧珊輕飄飄翻了個眼皮,然後她翻開桌上的本子,再用不帶溫度的冰冷音調朝葉南笙提問,&ldo;本月11日晚九點到十一點間,你在做什麼?&rdo;
&ldo;你這是在審問我?&rdo;葉南笙挑了下眉毛,好吧,她承認,自己最初只是不喜歡這個叫盧珊的女刑警和龔克熟稔聊天時的樣子,現在連她和自己談話時的語氣表情都一併討厭了。
盧珊頭也沒抬,語氣一如最初的冰冷,&ldo;任何人在被確認為犯罪嫌疑人前都叫問詢,算不上審問。不過不保證後續有新發現時,這個詞還是有升級空間。&rdo;
葉南笙這次絲毫不吝惜的給了盧珊一斤白眼。
沉默似乎成了兩個女人的較量方式,盧珊則是先敗下陣來的那一個。她丟掉手裡的筆,&ldo;好吧,你真和龔學長說的一樣,脾氣又倔又怪。葉醫生,這次叫你來,不是讓你做法檢,而是配合我們調查命案。死者是誰,不用我再說了。現在我們在根據線索逐個排除嫌疑人,歐子行也是其中一人。&rdo;
&ldo;他不可能殺人。&rdo;葉南笙也斬釘截鐵的回答。&ldo;根據你們的檢查報告,畢雪死亡時間在11日晚八點到十一點之間,恰巧那晚我和歐子行在看電影。電影八點多開始,9:55結束,之後歐子行還接到了畢雪的電話。&rdo;
沒給盧珊追問的機會,葉南笙主動補充,&ldo;電話是在10:05時候打的,我們是大約五分鐘後分開的。歐子行和畢雪有約,他電話裡說大約四十分鐘後到,我知道的就這麼多。哦,對了,他在電影中途離開過一次,去買可樂。900毫升的大杯,兩杯,是影院外的人工售貨亭買的,前後去的時間不超過五分鐘。這樣,算配合工作不,盧組長?&rdo;
年後日光漸暖,溫柔的照進房間,沙沙的落筆聲默默響著,最終,盧珊合上筆帽。&ldo;日後如果你想到其他,隨時補充。&rdo;
葉南笙厭惡盧珊這種語氣,她皺著眉,還是忍不住說,&ldo;歐子行不會是兇手,雖然他是畢雪前夫,雖然他們的感情並不會,但歐子行是法務人員,他不可能知法犯法。&rdo;
&ldo;葉醫生怎麼知道他們兩人的感情不好?&rdo;葉南笙這句話似乎引起了盧珊的興趣,可同時也遭來葉南笙一個白眼。
&ldo;畢雪在臨水有家卻去住賓館,而且,盧隊長,別忘了我也是做這行的,就畢雪這種姿態,死前是很可能發生過性行為的。雖然半強迫味道,但看起來,她似乎並沒太過反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