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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馬送回去吧,」唐瀟道:「然後看主人如何,該致歉致歉,該賠銀子賠銀子。」
從前唐瀟從未做過這種不問私取的事情,偶爾一次,倒是判斷錯了,讓他愧疚難消。
人果然就不該有什麼壞心思。
也只能這樣了。
白穆嘆了口氣,拖著調子道:「走吧……」
兩人牽馬折返,重新回了長亭,唐瀟將馬拴在之前綁著馬的樹根處,等了許久都沒人來領馬,也沒聽說附近有什麼人正在找馬。
他們二人本來是出來郊遊的,馬車上帶了些糕點,午時二人吃了,又等了一個時辰,這馬還是一匹沒人要的馬。
「瀟瀟……」白穆無奈道:「你說馬主人去了哪裡?」
唐瀟搖頭:「不知道。」
從桃花林回豐都,架馬車至少得走一個時辰,他們晨間出門,已經耗費了許多時候,更何況……
「回城吧,」唐瀟道:「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晚些時候你府上和歐陽府不是還有晚宴嗎?」
白穆和歐陽府的歐陽常玉自小就定了婚約,現下還沒有決定成親的日子,前些年是白穆年紀不夠,他去年夠了十六歲成親的年紀,歐陽常玉又一直不在都內,婚事便這麼拖了下來。
近日,那位早年間便已經名揚豐都,文治武功皆是上乘的歐陽世女已經回都,她和白穆的親事也該提上日程,晚宴雙方相看過後,沒什麼問題便要定下成親日子了。
若是再往前推幾個朝代,這事絕不會發生,連今日的晚宴都不可能有。
自古女尊男卑,男子地位低下,早些年男女大防尤為嚴重,尤其是大戶人家的公子,一生困在後宅,除了自家女眷根本見不得旁人。世家公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才是典範,婚嫁則皆由家中母親或長姐決定,自己絲毫沒有選擇的權利,更別說在成親前得見外女了。
直到前前朝出了一位傳奇人物,元可心。
他男扮女裝從軍,立下赫赫戰功,得當時皇帝賞識,恕其欺君等大不敬之罪,納為珍貴君,元可心特立獨行,一生並不受困後宮,朝堂平亂皆有建設,功績讓不滿的迂腐之輩漸漸閉嘴,硬生生為男子殺出一條立世之路。此後雖再無如他一般文韜武略皆絕世的男子,但輕男之風那不可破的慣俗被人劈開一道口子,男子地位提升了不少,縱使依舊不能拜官封侯出入朝堂,約束卻減了不少。
男子可隨意出街,不覆薄紗也無人指點議論,成親前可與對方結伴出遊,當然規矩依舊不可僭越,雙方多是在小侍陪同之下到正經地方出遊,關起房門的事情是絕對不被允許的,輕則名聲受損被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重則……被許多人沒完沒了地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倒是不會再被沉塘了。
唐瀟笑道:「可不能耽誤你的好事。」
白穆愣了下,臉接著紅了,「什……什麼,瀟瀟你別瞎說,不耽誤不耽誤,我不回去也沒事,反正……就……就,哎呀,說這個幹什麼!」
唐瀟看著他侷促的樣子笑彎了眼,直到笑得白穆追著要打他,才道:「回吧回吧,我們等了這麼久也沒見著人,看來是真的與這位馬主人無緣了。」
裴青軻與裴沐遙一路未停地到了瑞王府,一進王府門,二人直奔議事堂,眾多手下已經在議事堂等著了,除了裴青軻的人以外,還有幾位武將。
議事堂中間有個巨大的桌子,上面是斐朝的地圖,各州劃分、山河湖泊等應有盡有,高度錯落,明瞭詳盡。
裴青軻走上主位,對眾人道:「免禮,事情的來龍去脈想必大家已經清楚,本王便不再贅述了。」
縱使裴青軻兩年沒有回豐都,穿得也是尋常衣物,但曾經餘威猶在,無人敢輕視。
當年奪嫡何其慘烈,如今全須全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