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部分(第1/4 頁)
風動,雲移,日華。她還是愣愣看他,一痕流光自眸間悄然滑過。
才恨長日無晴陰,東風弄暖破寒粼。
“再或者……”夜橪彷彿漫不經心,修長的指旋著她腰間垂順的一縷柔絲,目光鎖緊指尖,掩飾著惑眸深處閃過的千分殺意:“不必再等,我就去給你解氣!好麼?”
陽光刺透了雲層,終於又射進房中,光華在人的面目衣衫上罩一層暖暖的黃。煙洛似乎終於聽懂了,凝神再盯了夜橪一眼,微顫了身體,哽咽著胡亂拭淚:“我,我以為……”
“以為什麼,我不要你了?”夜橪的手掌輕拍拍她的微聳的肩,溫語道:“洛洛,要不是當初欠你一次,我說什麼也不可能任你待在宮裡。你的心思,我不必問,也沒有懷疑。至於那個混蛋,他敢辱沒你……”他沒再說下去。
他怎麼可能不在乎?他簡直氣得大腦發暈,氣得每一處毛孔都怒火噴張,氣得想一刀割下趙光義的腦袋。不,那樣讓他死得太輕鬆了,他要將他的手腳斬斷,眼珠剜出,把每一寸貼過她身的肌膚活活刮下,將他的臟器丟去餵狗。無數種令人生不如死的狠辣手段,在腦中旋風般狂卷,他沉浸一陣,才終於發覺了懷中女子的黯然。她抵抗著,還有逃離的企圖,令他登時心疼而恐慌,慌痛暫時蓋住了沸騰的怒火。洛洛是他心頭摯愛,他不得不在某些方面讓步,也只是為了尊重她。發生這種事,她一定最為惶恐委屈。他再生氣,也決不該在這當口引她誤解。
扳過她的身子,手指穿過她腦後的發,將她引向自己。兩人的瞳仁接近到可以清晰地辨出彼此最細微的情緒,他低低道:“我是誰?你又是誰?如果我只在意你的身子,配當你的夫君麼?所以,別哭了,嗯……”果斷的吻住她櫻粉的唇,不似往日般蠱惑引誘,輾轉的溫柔的,將滿心的疼惜安慰透過舌尖傳遞給她,直到唇齒間略略泛起鹹澀。
煙洛很想控制住自己,可兩日來忍著的彷徨屈辱,彷彿終於找到了宣洩的出口——她被他吻著,卻一徑哭個不住。或者,她閉上眼想著,以後她可以不必永遠堅強忍耐,不必時常瞻前顧後,放任自己信賴他的懷抱,在這時代裡遊蕩,偶爾懦弱些,放鬆些,多好!
香舌輕輕纏上,帶了些羞怯回吻他,交握住的手感覺到彼此加快的脈搏與微溼的汗意。佛爐煙轉,嫋著幾絲玄而又玄的旖旎。纖盈的身子羽毛般柔軟的貼在他的心跳上,每一下摩擦輕觸都引起他一波潮汐般洶湧的慾望。
今日,她如此積極,自他們相識以來,還從未有過。夜橪狠狠皺眉閉眼。所以,那個天殺的趙光義,到底還是狠狠地驚嚇了她吧。她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屬於他,是因為……忍了又忍,忍得血液都快爆出,他才倏然移開了彼此糾纏的氣息。坐遠了一些,聽到煙洛失望的一聲吟歎:“夜橪,為什麼?”他沉沉喘息:“洛洛,別這樣!我們以後的日子還長!”
發生這等事,想佔有她的願望自然更迫切,至於時間地點,他其實百無禁忌。可是照目前她的心境,自己如此做了,的確有點趁火打劫的味道。何況“涅輪”那邊的變故,還棘手非常。如今洛洛尚還驚魂未定,她和大宋皇帝的交情更是糾結混亂。這個時機,不適宜!
淚早幹了,煙洛揉著衣角,不禁咬唇不語——她知道自己的反常。她的確被嚇壞了,又驚又羞又恨又怕,才只想找一塊可能的浮木,證明那一段羞辱對自己沒有任何意義。與夜橪更加的親密,用一種記憶,洗去另一種記憶,身心,是否就能回到坦然的最初?雖然她這麼做,未嘗不是在肆意濫用夜橪的尊重,她明曉得他希望得到她認真的抉擇。
“對不起,我,我……”張口結舌的解釋,被夜橪打斷,刻意說的幾分調笑:“傻瓜,我可是求之不得呢,只是怕明空那老和尚知道了會嚇死過去,我們不就要被掃地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