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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青心中也頗為後悔,暗道這要是一下撞到牆上跌死,自己修仙不成反倒先惹上人命官司,那該如何是好。正後悔間,牆邊桌子旁一個灰衣弟子突然伸出一手託在廖吒後背,另一手拉住廖吒手臂一拽一拉,廖吒已經止住跌勢被拉回到了凳子之上坐下。那人身子一轉露出一頭白髮,陸青看得清楚,那人原來卻是老成。
廖吒用袖子抹了一把滿是粥水的頭臉,身子站起便欲衝上來與陸青拼命,卻被老成抓住,老成站起身來,拍拍廖吒身上湯水,對陸青說道:“宗門之內規矩,申時一過,便要停止用膳,廖吒沒有說得清楚,行為唐突了些,黑醜師弟莫怪。”
“哪裡,哪裡,我以為他不小心跌倒。”陸青擺擺手說道,心說自己又沒吃虧,他沒跌死就好。又自暗罵,這是什麼狗屁規矩,飯都不讓人吃完,餓著肚子明天該如何勞作,但宗門規矩如此,自己又不是宗主靈華天尊,不能說改就改,只得吐了一口粗氣,悻悻然站起。
其他人見事情鬧大,一場好戲偏又讓老成給攪了,便七嘴八舌的說起話來,不過是什麼“金沙奴出身荒蠻,靈智未開,不知規矩二字為何”、“金沙奴性情粗野,居然動手打人”、“這傢伙又黑又醜,定然是個吃貨”等等之類,紛紛指責陸青,陸青充耳不聞權當放屁,犀利的目光在他們臉上依次掃過,說話那些人便停下說辭轉頭望向別處,一時間倒也沒再起新的衝突。
這時候有人喊了聲“大師姐來了”,就見符靈兒匆匆走了進來,便有灰衣弟子立刻惡人先告狀:“大師姐,這金沙奴性情粗鄙暴躁,居然動手打人。”
符靈兒掃了一眼,便已經猜得十之八九,立刻斥道:“吃飽了飯沒事兒幹,在這裡吵吵鬧鬧,趕快散了,要是耽誤了晚課,看我怎麼懲治你們。”
她如此一說,其他人見好戲看不成了便一鬨而散,每人經過陸青身旁都斜眼鄙視,陰陽怪氣,舉動十分不友善,讓人不禁為之氣結。
用膳風波至此告一段落,符靈兒接下來給陸青安排居住之所,三十多個弟子佔了近十間屋子,卻沒人肯容納陸青與其同住,最後還是老成說道:“若是師弟不嫌棄,便暫時和我同住在料房吧。”
陸青連忙稱謝,暗道這樣更好,能與那些個勢利小人離得遠些,反倒落得乾淨。
符靈兒只得點點頭:“那便暫時如此吧,黑醜,可能要委屈你一些。”
陸青搖頭笑道:“那怕什麼,老成住得,我又如何住不得。”
老成所居料房,是最東首的一套屋子,雖然同屬於外門“熔鍊堂”符紙工坊,但卻獨門獨院,主要是“採擷堂”弟子收取來的符紙煉製的特殊草木枝葉之類,在投入鼎爐煉化之前都要儲存此處,老成白日裡熔鍊調火控溫,夜間便在這兒料房看護,這裡地處西麗山勢力範圍腹地,自然沒有外派修士搶奪偷取符料的危險,但卻也沒有灰衣弟子願意擔這差事,最後便落到老成頭上。
料房三間屋子,十分寬敞,裡面堆滿草木植被之類,老成床鋪便鋪在其間,零星一些日常用具十分簡單,看來西麗山灰衣弟子的日子過得很是清苦。
老成要把自己常居之屋讓與陸青,卻被他堅持婉拒,自找了一間乾燥的屋子,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搬了進去,那老成也是個沉默寡言的人,見他如此也便不來打擾,囑咐陸青晚上注意風寒,做完功課早點歇息,第二天寅時末便要起床煉化符料,莫要睡懶覺誤了宗門事情,說完便掩上房門走了。
西麗山宗門日常勞作修行都有定時,晚間如沒有特殊之事,從戌時開始便是弟子們打坐修煉的晚課,陸青對這般的強行規矩大不以為然,暗道這西麗山宗門忒多的規矩,連每日的修煉時間也要提前定好,我便是躲進屋子裡睡覺,那負責考核執事的弟子又如何得知,很多繁複的規矩根本形同虛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