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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do;
&ldo;我說過,要讓你知曉我與他的不同,明白了嗎?&rdo;
也許……李宸景從摔下吊橋的那一刻就已經不在了,現在在她眼前的完全是另外一個人,不是什麼丞相之子,不是柳蓉蓉的入幕之賓,交狐朋狗友也好,買艷本也好,他只想招惹她的視線,墮落給她看,為此無所不作。
隨性地舉起書本,他毫不珍惜地甩甩,揮揮手,率著他的一票紈絝惡霸朋友吊兒郎當地邁出無涯書坊。
一行人嘻嘻哈哈地經過街道旁的小茶肆,角落桌的一對華服男子輕聲低語,暗紅綢衣的那位一手挑著煙杆,另一手握著一顆李子,輕蔑地對那俗氣到家的權少四人組瞥去一眼。
&ldo;您家小舅子在您眼皮底下欺壓百姓,做姐夫的不去主持公道沒關係麼?&rdo;
&ldo;嗯?我家小舅,正義感挺強的小夥,不是嗎?&rdo;頭頂波斯貓,眼眸眯眯的公子優雅回道,&ldo;替姐夫懲治當街賣艷本的百姓,甚好甚好。&rdo;
&ldo;……那你家東序首輔呢?你別告訴我,他只是在懲治非法擺攤販賣禁/書的攤販!&rdo;
&ldo;呀!這個藉口給小景子用倒的確不錯!&rdo;
龍陽嗆煙猛咳,拍桌大吼,&ldo;聖上!他腦子已經摔壞了,你還要袒護他到何時!東序首輔必須換人!我不允許那種腦痴呆的酒囊飯袋凌駕於我頭上!&rdo;
&ldo;哦?那依龍二的意見,我當如何處置小景子?&rdo;
&ldo;翫忽職守,革職查辦。&rdo;
李子從手中高高拋起,&ldo;啪&rdo;得摔在石板地上,一地稀碎。
天剛矇矇亮。
薄霧如煙籠罩,蜿蜒的胭脂巷深幽得不見盡頭。
手挑紙燈籠,朱八福身背著竹簾書簍,趕往東序府晨起點卯。
&ldo;天還沒亮就要上學,比挑大糞還慘……&rdo;
又有何法?怪只怪她家窮得只夠住在外城的犄角旮旯,不像那些內城的公子哥可以多睡上一個時辰,只能笨鳥先飛。
這條胭脂體香迴蕩,綢緞紅紗飄渺的煙花巷是她去往學院的必經之路。此刻前後皆無人煙,只有她奮力趕路的腳步聲,&ldo;噠噠噠&rdo;的空曠響聲聽來更讓人後怕。
&ldo;阿彌陀佛,大慈大悲……人正不怕影子斜,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拍肩……&rdo;
都道這條巷弄陰氣過剩,凝聚了女子賣身賣笑的種種無奈怨氣,怨世道怨命運怨情郎,想不開的,病死的,尋了短見的更是比比皆是……
無人同行,最好不要在陰氣十足的深夜或清晨時分路過巷弄,若背後發生什麼也絕絕對對不要回頭。
都說風塵女鬼最愛糾纏書生,她真不該穿著一身儒生衫,提溜著燈籠,瀟灑英挺地路過,這不擺明是來人鬼情未了的嘛?
&ldo;滴答滴答&rdo;
幾滴水珠子自上而下墜入她的後頸,手持紙燈籠的手一頓,她渾身的雞皮疙瘩瞬間泛起。
該……該不會是血之類的東西吧?
手往頸子一抹,拿回眼前一瞅,呼……還好,不是鮮血,湊進鼻尖一聞,咻咻……竟是香醇酒液。
啐,定是什麼財大氣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