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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斂揉了揉額角，道：&ldo;你不要告訴我，你在宮中活了這麼大都沒有見過死人。&rdo;

我繼續狠狠道：&ldo;你才沒見過死人！你從頭到腳都沒見過死人！&rdo;

我說完才覺得不對勁。其實我真的沒有見過死人，並且因我而死的人，這也還是第一次。生殺予奪的權力，秦斂常使，可我不常使。這次給我的震撼，其實真的不算小。

秦斂聽我吼完，一張臉越發麵無表情，我一個勁地往後縮，被他一把扯住袖子拖了回去，冷聲道：&ldo;那個宮女，你以為真是我誤會了她？你只讓她在我面前走動，可沒讓她就那麼明目張膽地誘惑我吧？可她就是這麼做了。她既然這麼做，就要做好被拒絕的準備。既沒有準備好，還想飛上枝頭，後果怎麼樣自然得她自己完全承擔。倘若你一上午就在為這點事愧疚，那我不是早就愧疚致死了？&rdo;

然後他頓了一下又冷冰冰地道：&ldo;還有，你以為我是什麼人？看著像朵花我就會摘麼？&rdo;

我在心中默默地怨念你難道不就是個花心的人麼？還有，你的良心早就被你給扔了，我的卻還在。並且對待一顆本就愧疚易碎的心臟，還用這種冷冰冰的言語講話，真的是一點設身處地為他人著想的自覺都沒有。

於是我本想出聲反駁，卻又驀地想起了哥哥蘇啟在我這次臨行前對我的勸告：&ldo;傳說南朝太子秦斂手腕強硬，說一不二，甚至還有些不近人情，熙兒你就算真的想做些什麼，也還是要自保為上，務必三思。&rdo;

以及他以前還說過的一句話：&ldo;馴服一個人，如果不能讓他崇拜你，那就要讓他畏懼你。&rdo;

而我在這幾日只是熟悉了秦斂似笑非笑的態度和漫不經心的言行，一時忘記了他既然身為太子，就必然會有自己凌厲的手段和殺一儆百的威嚴，就必然會做出一些殺伐決斷的殘酷事。秦斂從以前到現在並沒有變，只是我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蒙上了自己的雙眼。

思及此，我的嘴巴張了張，又委委屈屈地閉上了。然而秦斂卻不肯這樣輕易放過我，他的一雙眼睛明察秋毫得讓人很想揍他，我只聽他淡聲問道：&ldo;你要說什麼？&rdo;

我想了想，做出一副很鄭重的態度：&ldo;我確實有個問題想問你。&rdo;

他挑眉示意我繼續，於是我就繼續說：&ldo;我還是想問你，你當時怎麼那麼突然就娶了我了呢？&rdo;

秦斂沉吟片刻，緩緩道：&ldo;你真的要知道？&rdo;

我在心中暗道這不是廢話麼，在面上還是很一本正經地重重點頭。

他又道：&ldo;答案可能不會太讓你滿意。&rdo;

&ldo;滿意不滿意沒關係，&rdo;我道，&ldo;我就是想聽一句實話。&rdo;

秦斂於是淡淡道：&ldo;一時衝動。我當時就是覺得你長得比較漂亮罷了。&rdo;

&ldo;……&rdo;我一再提醒自己是大度善良的好姑娘，然而我到底還是沒忍住，低低詛咒了一句，&ldo;秦斂你！&rdo;

秦斂揚眉道：&ldo;我怎樣？&rdo;

我很想說一些除了&ldo;無恥&rdo;之外更多罵人的話，卻發現無論脫口都說不出來。最後只憋出一句話：&ldo;你十分非常極度相當的無恥！&rdo;

秦斂默了一下，道：&ldo;罵人的話講得真不地道。要不要我教教你？&rdo;

&ldo;……&rdo;

第 五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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