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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他下意識低頭,餘光對上她的眼眸。
她似乎半夢半醒,瞳孔渙散,蒙著一層淡淡水霧,迷離又夢幻。
「呼啦--」窗戶吹動,湧進一片夜風。
女人嚶嚀一聲,纏著著手臂緊了緊,身子往灼熱的胸膛貼上去。
水汽蒸蒸,流水嘩嘩。
洗完,許盛抱著裹了浴袍的美人兒出來,安坐好開始吹頭髮。
嗡嗡響的吹風機牽扯他的思緒,至今都不敢相信眼前一切。
他夢都夢不到的場景。
「啪嗒!」關上吹風機的同時,他忍不住湊到那修長白滑的後頸上親吻。
白淨的齒間溢位低叫:「小姐--」
當即,謝凌的目光逐漸失去溫度,瞳仁慢慢聚焦
一年前
車身猛烈顛簸一下。
「姣姣--」
倏爾睜眼,入目的是淡黃的車內頂。
原來是夢。
許盛伸手揉揉太陽穴,那裡跳突得厲害。
近來加班加點工作,忙得腳不旋踵,沒想到直接在車上做了個夢。
關於從前許多回憶,夾雜屈辱與歡愉。
司機彥叔掃過後視鏡,關切問:「少爺,沒事吧?」
後視鏡裡的人微微搖頭,西裝考究得體,面容俊美清雅,沒有一絲顛簸帶來的凌亂。
隨即,見他風輕雲淡的臉上浮現一點緊張。
「我說什麼了嗎?」
似乎說了--不敢叫出口的那個名字。
彥叔是許盛爺爺御用司機,後來他接手公司了就撥給他,也有監管之意,時常向許老爺子匯報近況,有時候等於半個長輩。
「喊了個名字--姣姣。這是哪家小姐,要不要我向老」
「不用!」許盛冷厲制止,彷彿再說下去對那個名字是極大侮辱。
彥叔立即噤聲,安心開車。
良久後,穿過隧道,昏黃的路燈潑進來,如夢似幻。
後座悠悠地傳來話音--
「那是天上的月亮。」
可他不是蔽月的雲。
看不清的地方,男人眉眼俊朗卓絕,眼神溫柔入骨又悵然寂落,偏頭望著窗外,想向黑夜與光影借點做夢的勇氣。
京都機場通道出口
兩個衣著不菲的女孩靠在長椅上休息,似乎聊的話題引起共鳴,兩雙眼睛都綻出光彩。
「可不是,五年前,謝凌在訂婚第二天就一聲不吭出國去了,說是留學,那誰知道是不是大小姐不滿意了鬧脾氣?」左邊的女孩兒笑意張揚。
右邊的有所顧忌地四下看看,「路媛,小聲點。」
「沒事,總不能在這裡碰到他們兩個人吧?」被叫路媛的女孩更加囂張,「以前吧,謝家生意做得好,謝凌高高在上。不過現在,謝家生意難做,許盛接管集團後卻是異軍突起。要我說,這婚約不要也罷!」
「可是謝凌和許盛從小就在一起,說不定是有感情的呢?」
聞言,路媛笑得花枝亂墜,像聽到個多大的笑話。
「不是吧,你難道不知道許盛當年為什麼去謝家?」見人一臉疑惑,繼續說,「十幾年前的事了,許家差點破產,兩家簽了個合約,這才有了許盛在謝家八年和後來的婚約。」
「啊?這不是人質嗎,寄人籬下的滋味可不好受。」
「是啊,還有說謝凌囂張跋扈的,把許盛當貼身傭人看待。你想想,她從小就喜歡那男人當『貼身』傭人,性格又蠻橫,還去國外留學。國外的文化多開放啊,談多少男朋友都是女孩們炫耀的資本。說不定謝凌早就和一車不清不楚的男人上過床了,嘖嘖,想想真是噁心,不要臉的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