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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滴答一聲。她抬起左手將玉佩塞進右袖裡，又用右手去夠左袖口裡帶著的東西，拿出來儼然是一把很小的紫檀木梳。

雲煙起身站在他身後，幫他輕輕打散髮辮，從前一頭的黑髮儼然已經整體發起了一片銀光，灰白而凌亂。

他是應該體體面面的，這才是八阿哥這樣天生美麗男子的樣子。

她一點點幫他梳齊凌亂打結的長髮。屋外的陽光透過被砸開的大門照進窗前來，照亮了屋內，連空氣中舞動的灰塵都像是有生命的。

他的長辮第一次在她手中，卻整整齊齊服服帖帖的被打理好，安然垂在他已經消瘦的背脊後。他的衣衫，他的靴子，雲煙都蹲下身子為他一一整理好。

&ldo;如果……&rdo;雲煙默然啞聲張開口。

&ldo;不……我不要你去求他……也不用……&rdo;八阿哥又開始彎著身子劇烈的咳起來，雲煙扶著他，甚至輕拍著他在小榻上躺下，他卻咳得越來越兇，越來越多的殷紅染紅了他手間的她的帕子，讓雲煙肝膽俱裂。

&ldo;老九已經走了，一直在等我……你知道他這個人的，其實，最怕孤獨。&rdo;

八阿哥的唇角帶著未乾的血跡，染紅了些蒼白的唇，竟顯出些當年絕艷的風華。

&ldo;我不可能跟他……保證什麼，我也不可能……再活在這個世上……歸隱山林了……他對你好嗎？&rdo;

雲煙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淚水像斷了線般捂也捂不住，只能拼命的點頭。

八阿哥帶血的唇角有些釋然，他的聲音越來越黯淡而費力。

&ldo;他雖然……心狠手辣，但我不得不說……他對你……是真的……他殺朱紫凝滿門，滅年氏一族……是為了江山…但其實也都和你有關…老九不懂他……為何…不給你……封妃……我……懂……因為…在他心中……你……不是…不是嬪妃……這輩子……我什麼都爭不過他……下輩子……&rdo;

雲煙握住他冰涼無力的手掌，泣不成聲。&ldo;八爺……&rdo;

斜靠著的八阿哥努力回握她的溫暖的掌心，通紅的目光中似乎也泛起水光來，也停在她臉上。嘶啞的嗓音裡虛弱又無力。

&ldo;雲煙……叫我一聲……好嗎&rdo;

雲煙知道他的意思，她明白。這是這輩子的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他這樣要求。

她哽咽著一聲輕喚，語不成調。

&ldo;胤禩……&rdo;

不是八爺，不是允禩，更不是阿其那，他是胤禩，一直是。

八阿哥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