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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高估了一個孩子的承受力。高暉沒有誤入歧途,已經很難得了。」
高風熙呼了兩口煙:「這是因為我一直嚴加管教。」
「高暉小時候特別可愛,我記得他不懂事的那些日子。後來,你和阿姨離了婚,高暉的小臉經常皺成一團。從那時起,他越來越早熟了。」
可愛?「你進高家的時候,高暉已經不可愛了。」
「是嗎?」高星曜卻說,「我一直覺得,他是一個可愛的孩子,至今也是。爸,管教孩子沒有錯,但你太嚴厲了。有時候,讓他玩一玩,活躍一下。」
「他還不夠胡鬧嗎?要是我不管,他早退翹課,樣樣都不會落下。對了,老師說他要進集訓隊了。這也是在我的監督之下達成的成就。」
「他願意為了完成你的期待,認真學習,刻苦認真,其實是變相的討好。高暉如果在集訓隊得了名次,他就獲得了保送資格。」高星曜笑起來,「爸,你該用慈愛的目光,多看一看他。真的,高暉是一個特別可愛的孩子。」
「他對你沒什麼好臉色,你還替他說話。」
「如果我是他,我的臉色會更臭。」
「你不瞭解他。」
「對了,爸。」高星曜眨眨眼。
「嗯?」
「高暉從小就對花生過敏,他一直都知道。」
高風熙久久沒有說話。
曾連喜到了安樺縣,上了輛三輪車回村子。
他見到對面駛來的那輛車,車牌是南城的。
村子的路不是雙車道,路很長,遠遠見到迎面有車,其中一輛要就近找個土地或者空地,等對面會車。
為了避讓三輪車,南城的車子停在村口的空地上。
三輪車搖搖晃晃。
曾連喜坐在上面,身子跟著晃。
車上的高星曜注意到,曾連喜穿的是南城九中的校服,驚訝地說:「這村子還有高暉的校友啊。」
高風熙:「可能也是議論他影片的同學之一。」
「姥姥。」曾連喜走進來。
曾姥姥正在院中曬菜乾,聽到聲音,立即回頭:「連喜!」她真是又驚又喜。
「我回來了。」見到熟悉的院落,曾連喜放鬆了。
「回來也不說一聲。」曾姥姥頓住,「是不是在舅舅家不習慣?他們為難你了?」
「不是。」他遲疑地說,「姥姥,我遇到問題了。」
「什麼事?」曾姥姥笑著,「來,進屋說吧。」
曾連喜突然笑一下:「姥姥,我終於回家了。」在這裡,他才有家的感覺。
「天冷了,穿多點衣服。」曾姥姥扯扯他的校服,「這麼薄,裡面穿毛衣了嗎?」
「穿了,姥姥,我都穿了。」曾連喜拉下校服拉鏈,露出裡面的厚衣服。
曾姥姥點點頭:「今年入冬早啊。」
「嗯。」曾連喜欲言又止。
曾姥姥倒了杯熱水:「有事就說吧。特意跑回來,是很重要的事吧?」
「姥姥,有一個人,他說他是我的叔叔。」
曾姥姥的白眉皺起了:「叔叔?他們來做什麼?」
「他說,我的親生父親,臨終前想見我一面。」
「臨終?」曾姥姥扶著扶手,慢慢坐下,「沒想到啊,這才過了這麼些年,就用得上『臨終』這個詞了。我活得還比他久。」
曾連喜聽出,姥姥對這人還有怨念。
曾姥姥問:「連喜,你去不去見?」
「我不想去。」
「你的叔叔有沒有說,他還剩幾天?」
「他來的時候是十一號,今天十三號了。」
「有沒有再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