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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人刻苦認真,想討要某種家庭獎勵,其實什麼也沒有得到。
他不過是他父親口中高家的臉面。
回到房間,高暉聽到風鈴響了幾下。他想起提前回國的母親,到時他要問一問,她能不能帶他走。
他過去撥動風鈴。
叮叮噹噹,叮叮噹噹,是他兒時的快樂。
曾連喜下午去了圖書館。
路上,他接到了電話。
高暉哀怨地說:「我被我爸禁足了,我的臉不消腫,不讓我出門。」
「你休息吧,明天我去列印店。」
「我先睡了。吃了藥,直犯困。」
曾連喜晚上吃了飯才回去,到了舅舅家樓下,突然有一個人跟猴子似的竄出來。
那人躲在暗處。
曾連喜一時看不清他的模樣。
直到那人越走越近,露出了校服的衣角——九中的。
跟著,那人到了燈下。
是曾茂。不過,他今天的態度和平時不一樣。
曾茂從小在南城長大,這裡是大城市。
安樺縣只是小鄉村。從五六年前,有條件的年輕人就慢慢離開了。曾連喜卻待到了今年夏天,他和城市嚴重脫節,到了南城,也土裡土氣的。
面對曾連喜時,曾茂常常帶著鄙夷。
但無論曾連喜如何老土,他的成績都遠遠壓在曾茂頭上,曾茂更加咬牙切齒了。
這時的曾茂,卻沒有了趾高氣昂的神態。他走近來:「曾連喜。」
「曾茂。」兩個表兄弟之間沒有以兄弟相稱,直呼其名。
之後曾茂突然轉了口:「表哥。」
這個叫法,突兀又陌生。曾連喜面無表情地看著曾茂。
曾茂的額頭露出一道傷口,走路蹣跚。
「表哥,我被人打了。學校裡的一幫兔崽子,搶了我一百塊錢。我認識他們當中的幾個,年紀比我小,初一或者初二的。但是他們人多,我打不過。」曾茂捂了捂額頭,「我叫上了另一個同學,還差幾個人,你也來幫我吧,我們找個時間去圍堵他們,狠狠教訓他們一頓,把我的錢要回來。」
曾連喜慢慢地開口:「姥姥說,以暴制暴不是一個解決問題的方法。」
「你少來了,我爸媽瞞著我,不跟我說,但我是知道的。」曾茂冷冷地說,「你就是以暴制暴,奶奶去局子把你領回來的。」
沒有人在曾連喜面前,這樣直白說起那事。他好半晌沒有反應。
「餵。」曾茂喊。
「我已經改正。」
曾茂齜牙一笑:「我們偷偷地去。不告訴我爸媽,奶奶不會知道的。那群人經常偷偷搶搶,他們不敢報警的。我們只要狠狠反擊他,拿回錢就好了。」他以為,曾連喜怎麼也要再說上幾句。
誰知,曾連喜沉默地上樓了。
曾茂朝旁邊的石凳踢了一腳,指著表哥的背影罵:「沒個鬼用的孬種。曾連喜,你沒出息!」
第18章 ●10月25日
10月25日,星期一。
高暉咬著半片麵包,走進教室。拉過椅子,他問:「昨天你去列印店有沒有查到什麼?」
因為藥效,他這個週末昏昏欲睡。
早上,過敏的紅疹消下去了。他對著鏡子照了好久,燦爛到不行。
他今天的頭髮不炸了,精緻的五官很突出。他端著一張臉湊上來。
曾連喜連忙後仰了一下:「找到了那家列印店。師傅說,這個紅印模板是從網站下載的。我去查了,確實有一個底板。至於他用的紙張,就是銅版紙,普通列印店也有。」曾連喜翻開手機相簿中下載的模版。
高暉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