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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黃，外面的人看不清裡面的情景。

這時又一個大叔，扛著鋤頭走過。

高暉問：「大叔，請問孫家的人什麼時候回來？」

大叔聽了這話，很是驚訝，使勁打量他。

高暉穿著t恤牛仔褲，戴了頂棒球帽。

這一身行頭很普通，但人特別招眼，想來還是氣質的問題。

大叔問：「你是從城裡來的？」

「是，大叔。我來找孫家，孫明磊的孫家。」

「孫明磊啊。」大叔低了聲音，「他在幾個月前死了。」

「我知道……孫家有一個奶奶。」

「他奶奶生病很久了。孫明磊死了以後，她悲傷過度，跟著去了。他家現在沒人了。都走了，都走了。」

大叔揮了揮手，嘆聲向前走了。

高暉第一次來安樺縣的時候，見過孫奶奶。

老人慈祥又和藹。哪怕她知道，孫明磊險些被他撞到，也沒有責怪什麼，說：「小磊不是因為你而走的。」

沒想到，她也走了。

村子的一切，很陌生。高暉從小在城市長大，知道有一些陳舊的鄉村，但沒有親眼目睹。上次去的祠堂是新建的，而面前的孫家，是這樣破敗不堪。

門上的鎖，可能以後不會再開啟。

高暉又敲了孫家的門。

早知，上次見面的時候，應該多安慰一下老人家。他敲了三下：「孫奶奶走好。」

檔案袋裡的畫冊，署名是孫明磊。

高暉和孫明磊只有一面之緣。但憑那幾張畫，他猜測，孫明磊是一個心思細膩很有藝術天分的少年。寫起東西來，圖文並茂，文筆不錯，畫卻非常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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