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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銅鑼響徹,一顆燃香點在第九層木臺之上,臺上諸人互望一眼今日敵手,拂袖掩過宣紙,各佔一邊,各鍾一人。
秋心伸手作請姿,與中年人一同拿起了筆,二人同時蘸墨,同時鋪紙,但是秋心一筆,卻始終沒有落下。
他的目光,看著十五層掩去的窗欞,好似還能看到窗紗之後的人,而這時,已有人動筆,前所未有的凝重,前所未有的緊張。
眾伶有平靜,有不明所以,有緊張,有絕望,但是木臺就像一座巨大的牢籠,唯有戴著鐵鎖,才能透過木橋。
二十一人圍了一週,二十一人站成三排,有飛龍舞鳳的墨跡逐漸乾涸,秋心身前純白的宣紙,只在上面低落了豆大的墨滴。
還有人寫了撕,撕了寫,總是不滿意,有人滿頭大汗,還不時關注著其他人,但是燃香的減短,告訴他們時間的流逝。
傳倌的金鑼響起,震落了最後一節香灰,眾人停下了筆,便有侍倌上前收起了諸人的詩句,輕輕地提起來,用準備好的裱框裝起來,懸掛在他們身側。
霎時間第九層上便圍起了一幅幅字畫,若不知此時他們意欲何為,恐怕真的要為這些詩句書法讚美一番。
但是圍起來的一圈木質裱框出現了缺口,缺口之後秋心的身影異常顯眼,因為就連那斷指的兩人,都寫下了詩,他身後的侍倌用怪異的眼神看著秋心。
與秋心相鄰的中年男子看了他一眼,說道,“這第九層可耍不得小把戲,光引起注意是遠遠不夠的,看來你要最後一個選了!”
他有些不能理解秋心,他在與秋心的對話中也隱隱猜出些什麼來,而且秋心適才簡單出手,也昭示著他身懷武功,可是在第九層卻放棄了,放棄了爭得頭名的機會,這本不在情理之中。
直道相思了無益,未防惆悵是清狂!
秋心看到了他寫的兩句,無奈之中還透著悲涼,清狂二字落墨極重,似是極不願意寫下,能夠看出在這二字上停頓了許久,掛起之後,墨汁未乾,留下幾道黑色液線。
這時秋心才注意到人群之中一人,綠裳輕絲,雙眸含水,不時望向這裡,而中年人似乎刻意不想去看,但是那輕微的動作,還是暴露了。
反觀凌芷瑜與凌芷芩二人,她們此刻最後的希望,最後讓秋心贏得一局,帶走一人的希望,卻在此刻斷絕了。
除非,其餘二十人不會選擇她們,但是周圍一道道火熱的目光時時刻刻告誡她們,這樣的希望,近乎於無。
但是秋心的臉上不見絲毫慌亂,在二女慘白臉色中,絕望目光下,秋心一筆提起,就要在宣紙上寫下一字,但是樓上傳來了聲音。
“時間已到,名次已定,再作詩已是無意,乃是規矩之外……”
秋心突然抬頭,但是筆尖卻在宣紙上不停划動,如同舞劍,若行雲流水。
“眾位……掌櫃,在下本無意冒犯各位,但是這二十一人中,尚有兩人乃是在下之友,入不得風塵之地,望各位稍加體諒……”
“小子,你腦子壞了麼?”
片刻詭異的寂靜並沒有持續多久,就爆發出巨大的鬨笑聲音,酒樓之中前來觀看花魁爭豔的人大都清楚這些規矩,瞭解這些青樓勢力。
許是從未有人敢說過這樣膽大妄為的話語,聽在他們耳中,只覺得天真而又可笑,比起秋心之前作詩引起的注意,有過之而無不及。
樓頂眾人肯定沒有意料到秋心會突然這麼說,雖然被笑聲掩蓋,可是秋心聲含內力,一聲聲迴盪在酒樓之中。
“若要贖身之金,自可言明,在下定當竭盡全力,但是今時花魁之會,她們是參加不了了。”
最後一筆停在紙上,劃出尾跡,猛然提起,只見紙上一十四個大字: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