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一次謀殺(第1/2 頁)
於是剩下三人人只裝作形色匆匆的樣子,不到一刻鐘來到王家大宅。 王恆打量月亭那一身黑衣,道:“我與小才從南門進去,月亭你從後門進吧,然後大家在鶴來堂匯合,可好?。” 眾人都無異議,分頭走去。 王氏大宅平素沒有貴客登門是不開正門的,王恆踏進南門角門,門子老福林笑嘻嘻道:“七公子這一早上哪去了?” 王恆道:“去州橋上練八段錦了。” 老福林笑道:“七公子真是好興致。” 一路沿迴廊走進內院,都有僕婦低頭問安,王才拍拍心口道:“看見這麼些人,我心才算定了。” 王恆取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哪能歷個險怕成這樣。” 回到鶴來堂,王才拿起他的青花壓手杯,也不管是隔夜茶水,咕嘟咕嘟喝了一滿盞,道:“可算是活過來了。” 王恆躺在藤塌上揉搓雙腳,道:“折騰了一整宿,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至少找到了月亭。” 這時廚房的人見鶴來堂今天沒領早餐,打發了個小廝送了一食盒過來。早點很合胃口,芝麻菱角糕,蔥油餅,毛豆醬瓜,白米粥。 王恆訝然道:“天氣還這樣熱,怎麼已經吃菱角糕了。” 王才道:“公子爺,今兒已經七月天了。” 王恆突然想起玉皇閣中那揚州結綵團的女藝人說的話,應太倉州黃姑廟的邀請,參加七月節表演,心中一凜,似有所悟。 門外有人釦環,王才前去應門,原來是月亭來訪,月亭此時已換上了皂白羅衫家常服色,觀之秀雅可親。 此時早已過了早餐時間,料想無人與月亭留飯,王恆便殷勤相邀,三人圍坐風捲殘雲。 月亭讚道:“你們房裡的伙食好,一口白粥都這麼熨帖。”他進王宅也有數月,知道這位王七公子不過是個王氏旁系子弟,說起來也真就是身份上好聽些,連手頭都不甚寬裕。 王才眨眼笑道:“這是因為我們在廚房有人。” 自昨夜遇險,亦算得上共患難了,心裡親近不少,向來的芥蒂便也消除了。 用罷飯,王恆正色道:“我先來說幾句,我同王才,為的是查明惠雲師傅命案的真相,這是伯父元馭大人吩咐的,少不得問你幾句,小才是我師弟,也是我的助手。” 月亭抱拳道:“七公子但講,便是公子爺不問,我也要來說個明白。” 王恆對月亭道:“惠雲師傅被害前,有人夜裡看見你駕著小舟在月波橋下荷花蕩與惠雲師傅前後出沒,能告訴我在幹甚麼嗎?” 月亭回想一下,道:“那時還是五月底,惠雲師傅去月波亭拜月,我確實劃了小舟在月波橋下荷花宕尾隨她,但我其實是防止別人加害,前去保護她。” 眾人都是吃了一驚,定定聽他說下去。 月亭面色一紅,說道:“我與小旦紅雲年貌相當,日常又耳鬢廝磨,互相照應,她一舉一動我瞧在眼裡,便生出甜絲絲的感覺,況且我自以為紅雲也十分鐘意我。正因我對她十分上心,到王宅之後,發現她變得好生詭異。紅雲開始密切關注著惠雲師傅住的南屋正房,時不時套那個伺候惠雲的小丫鬟鎖兒幾句話,並且她的梳妝箱裡多了一個小水晶瓶子,裡面裝著藥水。’ “說來慚愧,其實我是雲間舊家子弟,自幼也見慣一些值錢的物件,我因喜愛南曲才追隨瞻雲先生學戲,只能算個票友。在鄉下還有幾畝地,父母在時家中饒給,我只願耍槍弄棒,後來又迷上唱曲,父母亡後無人管束於我,我便把田地都託付給老僕,恣意遊蕩江湖。那水精瓶子我一見就覺得不是凡品,哪裡是紅雲擁有得起的,不要說紅雲,惠雲師傅名頭雖大,怕是也用不起。 月亭抬頭望見書案上那隻水精花囊,說道:“說起來,跟這倒像是一套的,放在王家公子爺的書房才般配。紅雲每回排戲手上都要擦這種藥水,她扮演小姐杜棠兒的丫鬟梅香,臺上經常用手託著惠雲,有一次,攙著惠雲的手時間比較久,惠雲竟然暈倒了。” 王恆叫道:“記得記得,惠雲只叫瞻雲先生給她診了個脈息。” 月亭接著道:“過了不久,我便設法將她那瓶藥水偷了出去,交給草藥鋪子的坐堂大夫瞧瞧是甚麼玩意,但那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