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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大少爺。”鬱相思微笑道:“天快黑了,我得回家去。”
“我晚些叫人駕車送你回去。”
“山路狹小,不適合馬車行走。”鬱相思明白大少爺的用意,婉言拒絕道:“還是謝謝大少爺,我回去了。”
“呃……”唐友聞留不住姑娘,只好抓住最後一線生機。“鬱姑娘你今天費心了,今晚事忙,我明日必定親自登門拜訪道謝。”
“不勞大少爺。”鬱相思客氣地道。
唐友聞悵然地看著姑娘消失在門外的賓客之間:不禁欷噓一番。
誰說書中自有顏如玉?他悶頭在巴州苦讀,也不見書裡進出什麼美人兒來。他立下決心,從今天起,他要搬來跟爺爺住了。
大紅燈籠隨風輕搖,將紅晃晃的影子投在唐府大門前。該來的賀客都來了,守門的家丁樂得輕鬆,站在門內瞧著裡頭熱鬧的壽筵。
鬱相思才走下大門階梯,便將沉重的桶子放下地;晚風吹了過來,揚起她的衣襬,她抬手撥了幾絲落在額前的頭髮。
原先裝了香粉的桶子,現在裝了滿滿一桶的壽桃、壽餅、壽糕;她摸向背袋,肚子是有些餓了,嫂嫂幫她準備的炊餅都還沒吃呢。
“嘿,鬱家女娃娃好巧的手藝,我包山海甘拜下風。”
冰冷的聲音從大門裡傳了過來,聽似讚賞,卻帶著挑釁的意味。
她詫異地回身,一看見走出來的富態中年男人,摸在背袋上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
她不想跟他說話,提了桶子就走。
“你這回賺了十兩銀子,是吧?”包山海老神在在,仍是語帶嘲諷。
“這麼小的生意,我就讓給你做了。唐大人另外託了我寶香堂做貢香,那可是要在皇宮裡焚的上等好香,只給皇帝用的喔。”
“你儘管在巴州做你的貢香,跟我無關。”
“咦?一點也不好奇?”包山海神態傲慢,命令似地道:“我看啊,你們兄妹就別辛辛苦苦種橘子了,過來我這邊做貢香,寶香堂每個月絕對給你十兩以上的工錢。”
“原來包老闆是做不出好香,又來打我家的主意?”鬱相思停下腳步,回頭看那居高臨下的身影,露出自信的微笑道:“畢竟你寶香堂只是名氣大,向來沒什麼本事,只會偷人家的方子。”
“你!”三言兩語被揭了底,包山海變了臉,怒目圓睜。“女娃娃胡說什麼!你以為我治不了你嗎?我包山海一根指頭就可以扼死……”
“我呸!”大門對街的大榕樹下傳來特別高亢的談話聲。“今兒個唐老爺子作壽,怎麼有人提那說不得的字眼啊?”
“哎喲!”另一個男人也高聲道:“我瞧他穿得體面,大概是老爺子的客人吧。要是讓唐家的人聽到了,等會兒就被掃帚掃出門嘍。”
包山海臉色一僵,往樹下的幾個黑影瞧去,猜想是鄉親們無聊,擠在這兒看熱鬧閒嗑牙;他不想節外生枝,冷哼一聲,便拂袖轉身進門。
鬱相思也看了過去,發現那兩個“聊天”的男人竟然就是她大半天聽不到他們吭聲的兩位護衛大哥;而此刻,他們的主人正快步從樹下暗影走了出來,站定在她的面前。
“鬱姑娘,你還好嗎?”穆勻瓏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她又驚又喜,料不到還會看見他,前一刻仍繃緊的心情頓時鬆懈了下來,雙手一鬆,便將沉重的桶子放到地面。
“他?”穆勻瓏聽出其中的過節,但仍不便多問。
“他的香燭進不了壽筵,將氣出到我這邊來了。”鬱相思搖了搖頭,好像是想將方才的不快搖走,隨即將按捺不住的驚喜問了出來。“田公子,你不是走了?”
“走了?”穆勻瓏一愣,露出笑容道:“不,我嫌裡頭人多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