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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那一條條血柱刻著的天律一般,過著複製貼上般的時光,守著它,成為它。
他不需要姓名,不需要被記住。
「不。」江危沖他搖頭,「你怎麼會沒有名字呢?」
「怎麼會沒有?」江醉鬼的小腦瓜想不明白這個事。
「那我給你起一個!」江危自告奮勇,雙手隔著兜帽把死神的腦袋掰過來,隔著帽子與他面對面,「我給你起……起一個特別好聽的名字!」
「叫什麼呢……」江醉鬼腦子裡有太多個漢字浮現,可他都覺得不好,不好聽,不符合他的預想。
江醉鬼想啊想啊,想得眼皮都沉了,瞌睡蟲也跑出來了,他腦袋擱在死神肩膀上昏昏欲睡。
死神剛一抬手,江醉鬼啪地一聲打回去,晃著腦袋想要變得清醒,嘴上還騙自己:「我不困!」
「我還沒想好你的名字呢,不可以睡……」
「啪嗒。」小醉鬼的腦袋又砸回原位。
死神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等耳邊傳來小醉鬼平緩的呼聲才小心翼翼地打橫抱起他,朝著江危的寢殿走去。
他不用瞬移術,也不用騰雲,腳下幻出鞋子踩在地面,一步一步用腳丈量這段距離。
多麼希望這段距離能夠再遠一點,這樣他可以多抱一會兒懷裡的小醉鬼。
夢中場景一轉,時間線好像往後扯了一點兒。
江危又抱著酒瓶子大口大口地喝,不過這次換地兒了,改上死神主殿的房梁了。
上房揭瓦,冥界都快成江危的地盤兒了,他比這裡最高掌權的死神還放肆。
死神過來的時候江危又喝了個半醉,見他過來伸手想推開,他不想見到他。
「你走開。」
死神在原地站了一下,見他皺著眉一副苦惱的樣子,轉過身想離開,腿邊的衣袍被一隻手抓著。
不想看見他,卻又捨不得他走。
江危就像被那隻手攥住的衣角,擰巴著不再是說一不二的龍太子。
「你說的事,我答應你。」江危埋在左胳膊下面,蹭了蹭眼睛悶聲說。
死神背對著他筆直站著,聽著他委屈巴巴的聲音點了點頭,如此甚好。
這裡……終究不是他久留之地。
江危盯著自己抓他衣服的手,視線向上落到比他高很多的挺直背影。
對他,只驚鴻一瞥,心便亂了。
「我想好了給你起的名字,要聽嗎?」江危低頭從自己懷裡抓出自己從出生就戴著的龍玉,上面刻了兩個字。
「嗯。」死神點頭。
「這裡沒有光也沒有火,冷冰冰毫無人氣兒,就連你也像一塊沒有感情大石頭,我走了你是不是又回到原來的樣子,一萬年不說話,十萬年不會笑?」
「我好不容易把你教得會笑了,會跟我搶玩具,會生氣我挑食,會……」
「為什麼你一定要趕我走?」
明明你答應我的還沒有做到!
江危說到最後偏過頭抬起胳膊擦了下臉,現在的龍太子太不瀟灑了,他討厭這樣的自己。
「你趕我走,我還給你想名字……」江危說不下去了,把手心裡的龍玉扔給他。
「這裡是冥界,暗無天日我卻奢望有道光。」
更妄想這道光能被儲存,替我一直陪著你。
江危說完也背著他朝另一端走開。
站在原地的死神摘掉兜帽,攤開掌心的龍玉,輕輕撫摸著龍玉上面的兩個漢字——褚暝。
第32章 這是最後一次
昏暗的房間內, 江危雙手緊抱著懷裡的黑崽,眉心的蓮花一閃一閃發出淡藍的光芒。
意識跟著夢境走,顫抖的眼尾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