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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暝:「!」
他縮回右手藏背後,支愣的耳朵心虛地垂下去。
半大的盆子豁然裂開巴掌大的缺口,江危再眼瞎也不可能看不見,伸手抱黑崽坐自己腹肌上,一手撈起盆子扔出去。
「怎麼碎的?傷到沒有?」江危蹙著眉極力讓自己語氣平和溫柔,他不過打了個盹兒,這小子就鬧出事兒來了,「手伸出來我看看。」
黑崽乖乖伸手,一塊小碎片栽在他掌心中央,周圍只有一兩滴血流出來。
江危輕輕繞過爪子單手抱起它,抓過浴巾走出浴缸,發現黑崽身上還有泡沫,嘖了一聲抱著它坐面盆裡,沖乾淨拿大毛巾一裹,端著崽走出去。
「疼嗎?」
「再忍一下,爸爸給你找工具處理一下。」江危用手指頭碰了一下小爪子,傷口沒怎麼沾到水,還好。
「吉娜!」江危找不到工具只能大聲喊人,「處理傷口的工具在哪?」
黑崽坐在胳膊上眼巴巴看著江危,沒錯過他臉上任何的小表情,儘管眼中看不見任何著急,但像座小山的眉頭一直堆著。
他居然讓黑崽在他眼皮子底下受傷了。
江危顧不著穿鞋,赤腳下樓找到急救箱,他坐在沙發,黑崽坐腿上,吉娜貼心地開了沙發旁的夜燈。
燈光充足下江危看的更清楚,傷口有些發黑,連帶著碎片都黑了一團。
「吉娜,過來看一下,這怎麼還黑了?」江危摸了把黑崽的腦袋,沒發燒,應該不是中毒了,吉娜也檢測不出來異常。
江危握著他小爪子又仔細看了看,確定沒異常才放心,開啟急救箱傻眼了,他不會用。
「寶寶,疼嗎?」
黑崽腦袋蹭到他裸著的胸口,小聲說:「嘰。」
疼。
「那爸爸給你吹吹?」江危輕輕給它吹了吹傷口,順便讓吉娜給他說怎麼用這些瓶瓶罐罐。
褚暝代替黑崽上來本想趁他不注意毀屍滅跡,一不小心就變成了江危抓著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消毒、取出碎片,現在正拿著棉簽給他上藥。
江危低垂著眼,修長濃密的睫毛倒映在臉頰處,溫柔恬靜的樣子讓褚暝感到熟悉,這種熟悉感好像話到嘴邊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一樣。
褚暝空著的左手伸在空中,心底有個念頭指引著動作,想碰碰他眼前的江危,指尖彷彿含著苦苦等待後渴望——
「好了。」江危包紮好滿意地點頭,這是他第一次用這裡的工具,也希望是最後一次。
褚暝懸在空中的左手快速收回去,意識回籠發現自己坐他腿上,一時如坐針氈,動了動腳想溜。
「寶寶,爸爸好奇你泡澡的時候都玩兒什麼了?」怎麼還把盆兒都搞破了?
褚暝裝作沒聽見,視線掃到自己包紮成蝴蝶結的右手:「……」
江爸爸見兒崽目光一直盯著傷口,深深嘆了口氣,又忍不住嘮叨:「不管你玩什麼了,下次小心點兒。」
「還好這次扎的不深。」血也固住了。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有一天會變得如此嘮叨,養兒才知父母難啊。
江危偏頭望向窗外,有點想念父親母親,很想再見他們一次,就連他們硬邦邦的指責都很想再聽一次。
回過神江危看了眼時間,抱著陷入沉默的黑崽上樓,放它獨自在床上打滾,自己則回到浴室沖走身上黏糊的泡沫,隨便擦了兩下。
收拾完自己江危連著打了兩個哈欠,剩下的交給吉娜處理吧,他好睏。
江危光著腳拉開被子鑽進去,閉著眼伸手摸到床邊的黑崽,撈進自己懷裡呼嚕了兩下涼涼的小腦袋,抱舒服了才徹底睡過去。
褚暝抵抗著每晚一靠近江危就會出現的強烈睏意,在他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