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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灼意外發現,蔣隨左臂二頭肌的位置有條十公分左右的傷疤,窄而直,像是被什麼利器斜著劃破的。
進門就是一個噴泉為中心的小廣場,露天的停車場排滿連段灼都認得出標誌的豪車,再往裡,都是鵝卵石與青石板鋪面的羊腸小道。
整個小區像座樹影深深的迷宮。球場、公園、游泳館、健身房、亭臺迴廊、急救中心……段灼想到的和想不到的都見到了。
蔣隨的腳步在一幢獨棟別墅前停住。
正是薔薇科植物開花的季節,雕花大鐵門和圍牆上是一簇簇盛開的歐月和粉玫瑰,像婚紗店宣傳照上常見的背景牆。潔白的芍藥和藍色繡球掩映在牆角的灌木叢裡,空氣裡瀰漫著綠植生長的氣息。
透過雕花鐵門,能看見院裡被照料得很好的草皮上亮著星星點點的地燈,靠右是原木和玻璃相間的陽光棚,輕紗浮動,燭影幽幽。
蔣隨用肩膀撞開門,回頭問段灼:「進來喝杯飲料?」
段灼略有些侷促地搖搖頭,把東西放在牆邊的藤椅上:「店門沒鎖,我得儘快回去。」
「那好吧。」蔣隨也跟著把東西放下,「小遇,去幫哥哥把手機拿過來,應該在沙發上充電。」
段灼連忙說:「我手機沒電了,沒帶出來。」
「哦,」蔣隨又對妹妹說,「那你去我臥室裡找個錢包,應該在床頭櫃上,出來給哥哥帶瓶飲料。」
小朋友放下東西,跟兔子似的,躥得飛快。
四周靜悄悄的,蔣隨和段灼面對面站著,中間隔著一米的安全距離,蔣隨不說話時,段灼感覺一股無形的尷尬在蔓延。
他在想,蔣隨是不是也有同樣的感覺。
才幾百米的距離,就收二十塊錢,是不是收貴了些?
「你晚上真的睡驛站嗎?」蔣隨忽然問。
「……」
他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段灼低垂著腦袋「嗯」了一聲。
「睡哪啊?」蔣隨說,「我看樓上好像是房東自己的房子。」
段灼說:「裡邊有沙發椅,我睡過道。」
蔣隨的眼神裡閃過幾分驚訝,似乎還有一大堆困惑,段灼搶在他之前開口,問:「你妹妹叫蔣遇?」
「嗯,隨遇而安的那個遇,你呢?」
「我姓段,你叫我小段就可以。」段灼覺得蔣隨這麼能買,退貨肯定也多,是個潛在客戶,便說,「你以後寄快遞可以找我,但是上門取件要加收一點錢。」
「好。」蔣隨笑了一聲,之後沒再說話。
段灼欣賞著牆角盛放的芍藥花,偶然間抬頭,發現蔣隨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似乎是在打量他的褲子。
段灼頓時一陣緊張,低頭看向自己的短褲。
雖然沒穿內褲,但短褲的版型還算寬鬆,並沒有奇怪的線條凸起。
待他再次抬眼,蔣隨的視線已經移到別的地方,這讓段灼更加確信蔣隨剛才盯著他的褲子。
這個家一定很大,蔣遇是呼哧呼哧跑出來的,左手捏著錢包,右手握著瓶綠油油的果汁。
「這個給你喝。」
「謝謝。」段灼受寵若驚地從小朋友手裡接過,玻璃瓶剛從冰箱裡拿出來,冰冰涼涼,瓶身沒有標籤,像家裡鮮榨的。
「要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蔣隨抿了抿唇,張嘴,又合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段灼看著他:「還有事兒?」
蔣隨差使著蔣遇把快遞抱進去,然後靠近段灼,忽然又像個嬌羞的少女,低頭笑了:「其實有個事情吧,我在驛站的時候就想問你了……但是怕你覺得沒面子,就沒說。」
段灼嘴角邪邪的壞笑讓段灼萌生一種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