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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二爺仗著的,就是容老爺拿不出證據,因此雖然在哭,不過是在容老爺跟前裝可憐,聽到容老爺這話就抬頭看著他:“叔叔,您也曉得,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侄兒自然不會去做。誰做的,侄兒是不曉得,可是這個黑鍋,侄兒不背。叔叔若要因此遷怒侄兒,侄兒也認了。畢竟當日侄兒無衣無食無依無靠,是叔叔把侄兒帶在身邊,教導不說,還助侄兒娶妻生子。休說只是誣陷侄兒,就算您要了侄兒這一條命,侄兒也任憑叔叔拿去,絕不敢有怨言。”
是啊,自己是沒證據,可是,就算是沒證據,這件事也不冤枉容二爺。容老爺看著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容二爺,嘆氣道:“是啊,你就仗著我拿不出證據,你這樣聰明,怎會露出行跡給我瞧呢?今日,你我叔侄,恩斷於此,從此之後,我不過是你同族堂叔,再無撫養之恩,也無教養之責。家已經分了,你們夫妻,拿著那份家業,出去過日子吧。”
恩斷於此,容老爺說出這四個字,只覺得心如刀絞,看向容二爺的眼也變的空洞。當日,這四個侄兒陸續到了自己身邊時候,容老爺不是沒有幻想過,四個侄兒,承歡膝下,到時兄弟眾多,何愁女兒沒有臂膀?
即便心裡打算著家業只能有一人承受,可是給另外三個人備的,也足夠他們一生豐衣足食。現在,變成這個樣子,容老爺覺得,有人在一巴掌一巴掌地打著自己的臉。
“叔叔待夫君恩重如山,今日叔叔要趕我們夫妻走,我們夫妻自然不敢反對,可是叔叔,您這樣偏心,難道就真的沒想到我們?若非叔叔當年說過,夫君也會是家業繼承人選,我爹孃怎會答應這樁婚事?”周氏聽的丈夫哭聲,心疼不已,抬頭直指容老爺偏心。
容老爺看著周氏,嘆氣道:“是,我當日是說過,可是,這一切,都是被他親手毀了。毀在他的自作聰明下面,毀在你,一定要得到容家,可卻不做好事,只曉得旁門左道之下。”
廳上除了有容二爺的哭聲,再沒別的。容老爺看向容玉致,想到父女關係的不好,其中也有周氏出的力,心更痛了。看著周氏道:“我不願玉致嫁出去,除了她被嬌慣得十分任性之外,我還曉得,她無法做賢妻。娶妻不賢,遺禍三代,周氏,今日這樣,你怪不得別人,要怪,就怪你們夫妻。”
周氏咬牙看著容老爺:“容老爺這是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到我身上了?我一個女人,曉得什麼,不過竭力輔佐夫君罷了。明明是……”
“二嫂這話,難免有些虧心了。當日,是你說過,要我配合你演一場戲,這樣會在父親面前進言,讓我得償所願。我一直不肯說出,不過為的二嫂的面子。可是到今日,二嫂還是不肯顧這個面子,那就別怪我說出。”
聽到容玉致的話,周氏微微一愣就道:“大妹妹病了一場,聰明多了。可是……”
“二嫂別再說什麼可是,若真把你所作所為說出,不過是撕破面皮,這最後一點麵皮撕破了,你和二哥,又如何在揚州容身?”容玉致的話讓周氏眼神變的有些黯淡,容二爺已經不再哭泣,只是看著容老爺:“叔叔的話,侄兒記住了。叔叔既要恩斷義絕,侄兒也只有聽從叔叔的。以後,侄兒若做了什麼事,叔叔休要怪侄兒狼心狗肺,不顧撫養之恩。”
容老爺的話,還留著最後一點麵皮,容二爺這話,就是扯破了最後一點麵皮。容玉致不由嘆氣,到的此刻,眼前那層迷霧散去,才發現,誰是真待自己好的,誰是假待自己好的。
秦氏坐的離容玉致近一些,聽到她嘆氣就伸手握住她的手。容玉致對秦氏感激的笑了笑。
容老爺雖心裡已有準備,但聽到容二爺這樣說,還是覺得心口被人戳了一個大洞,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