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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川桓也坐下來，十分煞風景地往桌子上撒了一大把瓜子和花生，剩下一點攥在手心，一邊嗑瓜子一邊嘮家常：&ldo;凱凱最近怎麼樣嘛?&rdo;

陸凱是陸川桓同父異母的弟弟。

&ldo;數學題做不出，整天在家裡抓耳撓腮。&rdo;陸銘笑起來。

&ldo;凱凱都高二了，時間真快。&rdo;陸川桓感慨了一句，&ldo;馬上國慶放假了，讓他過來玩啊，桐桐也好久沒見他了。&rdo;

&ldo;小夏之前成績很好吧。&rdo;陸銘轉向夏楊，&ldo;我聽川桓說過好多次的。&rdo;

&ldo;他那是天生的聰明。&rdo;陸川桓慢悠悠地講。

三個人又聊了點閒話，時間差不多了，陸銘就準備回去了，走的時候還衝夏楊眨了眨眼睛：&ldo;謝謝你幫忙照顧川桓啊。&rdo;

夏楊愣了一下，然後很可愛地笑。

&ldo;老陸真是長不大。&rdo;陸川桓一邊收拾桌子一邊有些無奈地搖頭。

&ldo;我覺得你爸很酷誒。&rdo;夏楊比劃了一下，在模仿剛剛陸銘戴墨鏡的樣子，&ldo;他年輕的時候一定很潮吧。&rdo;

&ldo;他年輕的時候，當過一段時間的走穴歌手。&rdo;陸川桓回答他。

夏楊瞬間張大了嘴，他一臉驚訝的樣子看起來很可愛，所以陸川桓眼角也不自覺彎了一下。

&ldo;家裡相簿應該還有照片的，想看嗎?&rdo;陸川桓問他。

夏楊忙不迭地點頭。

家裡的相簿收在書房裡，很久遠，不過儲存完好。有兩大本，多數是陸銘的照片。

陸川桓把相簿拿到書桌上，夏楊坐下來，看相簿的眼神就像在看什麼新奇的玩具。

那些是上世紀九十年代的時光，畫素不好，像是蒙了一層時間的濾鏡，昏黃又溫暖。

陸川桓一頁一頁慢慢地翻，照片的背景大多昏暗，也瑰麗。

&ldo;我爸說那時候他在夜總會唱歌，為了多賺點錢，一晚上要跑三個場子，腳踏車蹬成賽車，天天和交警鬥智鬥勇。&rdo;陸川桓指著其中一張照片，上面有很多人，用現在的眼光來看，完全可以劃進奇裝異服那一類，女生臉上的妝化得誇張，美得張揚，這些人身後就可以看到那種老式的&ldo;二八&rdo;腳踏車，背景霓虹燈閃爍，看起來繁華至極。

陸川桓點了點中間：&ldo;這是老陸，另外的也都是跑場的歌手。&rdo;

&ldo;這不是費羽嗎!&rdo;夏楊一臉震驚地指著照片右側那個漂亮的女孩。

陸川桓也湊近看：&ldo;還真是，老陸有點人脈啊。&rdo;

&ldo;我從小可是聽費羽的歌長大的!&rdo;夏楊激動得很，&ldo;這可是珍貴影像資料啊。&rdo;

陸川桓若有所思地盯著看了一會：&ldo;怪不得老陸說他年輕的時候，認識了幾個後來名聲大噪的人，原來不是在吹牛啊。&rdo;

&ldo;你居然到今天才發現嗎!&rdo;夏楊一臉遺憾。

&ldo;我很久沒看這個相簿了。&rdo;陸川桓解釋道，&ldo;小時候看得比較多，小時候哪知道費羽長什麼樣啊。&rdo;

陸川桓伸手去翻這個相簿，如潮的記憶湧過來，他的手指一頓，在這一刻居然有近鄉情怯的感覺。

&ldo;怎麼了?&rdo;夏楊察覺到他的不自然，他仰起臉看他。

陸川桓有點自嘲地笑了一下，他說：&ldo;沒什麼，只是這會兒覺得小時候的自己有點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