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55(第1/3 頁)
衛瓚就這樣在松風院一氣兒賴到了傍晚,正逢著沈鳶該針灸的日子。
知雪這廂抱著針匣進來,眼神飄忽不定地看了一眼衛瓚,卻是輕輕咳嗽了一聲:“公子,該施針了。”
沈鳶“嗯”了一聲。
知雪眼珠子轉了轉,打量著屋裡的兩個人,小心翼翼地說:“小侯爺……不回枕戈院兒麼?”
衛瓚坐在那兒一動不動,跟長在松風院的一件擺設似的。
眼皮顫了顫,卻是用漆黑的眼珠去瞧沈鳶。
沈鳶擱下書,看了一眼窗外。
夜已是漸漸深了,初秋的風捲過枝葉,颯颯地響。
沈鳶再看看衛瓚那雙眼睛——他現在要是把衛瓚給趕出去了,衛瓚可能又要在窗外站著看他。
這般一想,卻是鬼使神差的心頭一軟,道:“罷了,他愛在那兒就在那兒吧。”
衛瓚彷彿鬆了口氣似的。
知雪的眼睛卻又轉了好幾圈,“唔”“嗯”了好幾聲,匆匆忙忙說:“那我去準備。”
沈鳶每次針灸也是費事,十日一次,每次都要興師動眾,夏日還好一些,天一旦稍有轉涼,便要搬進好些個炭盆來。隔間燒了熱水,沐浴過了出來,整個房間都讓炭火燻烤得溫暖如春。
這才算是能開始了。
沈鳶洗過後,上頭便只披了一件鬆軟透氣的蜜合色寢衣。一出來,才發覺床榻跟衛瓚之間,竟多了個屏風擋著。
便知道是知雪的鬼主意。
——好樣的,本來沒什麼,如今倒像是有什麼了似的。
沈鳶也說不出口叫人撤了。嘴唇動了動,只走到床邊去,低頭解自己這一件衫。
他曉得自己針灸時還要脫,衣帶本就係得鬆鬆垮垮,解了一半,卻忽得覺出不對味兒來了。
這屏風是透著的。
知雪還是沒弄明白,想是有個擋的比沒有強。
誰知這屏風透光,屋裡頭還燈火通明的,人影朦朦朧朧拓在上頭,倒越發不是味兒了。
這解了一半的衣衫,又不能穿回去。
沈鳶抿了抿唇,道:“衛瓚,低頭。”
衛瓚應了一聲。
低沒低,他卻不知道。
沈鳶也只能讓衣衫順著肩落了下去,慢騰騰伏在錦緞的床褥上。光裸的脊背暴露在空氣中,沈鳶的額角也燻出了些許細密的汗來。
半晌,沈鳶對衛瓚說了一聲:“你要是熱了,就出去透透氣。”
衛瓚說:“不熱。”
嘴上這樣說,卻是連聲音都啞了。
只是待知雪進來了,這屋子裡頭的熱意才稍稍散了一些。
衛瓚終是忍不住偷偷抬眼,去瞧著那屏風後的影子。
沈鳶的面孔埋在臂彎,指尖輕輕捉著柔軟的枕角,只見脊背曲線馴順起伏,一路隱沒至柔軟的綵緞之間,由著人任意施為。
少女的手指纖細,針卻更細
,毫毛似的一針一針,刺進柔軟的皮肉裡去,微微捻動,不像是刺進活人裡頭,倒像是戳進了柔軟的針墊。
——畢竟沈鳶連抽氣聲都不大出,彷彿已是習慣了。
衛瓚分明知道應當是不會太痛的。
卻仍是忍不住心尖兒跟著顫。
沈鳶實在太柔軟,連細針落在沈鳶身上,都像是另一種微妙刑罰。
沒人知道,為什麼沈鳶要吃這樣多的苦頭。
針落在肩頭附近時,衛瓚隔著屏風的縫隙,瞧見了沈鳶紅透了的耳垂,和顫抖的脊背。
直到那些針被一一取下。
衛瓚才輕輕鬆了一口氣。
小姑娘每次行針都是小心翼翼,好容易結束了,總算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