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70(第1/3 頁)
衛瓚這廂一回來,卻是睡了足足兩天,醒了睡睡了醒的,醒來叮囑幾件要緊的事情,掩蓋行蹤、傳訊報信,林林總總,說過了,一扭頭又睡倒下了。
他到底是撐著一口氣回了京城的,好幾夜沒得安睡。
那林大夫較他還要更慘些,從地窖裡抬出來時,神智便已不大清醒了,這一路有一半都是讓衛瓚扛麻袋似的扛回來。這幾日熬湯施針的,總算是性命無憂,卻也是渾渾噩噩說胡話。
再加上沈鳶這個原本身體就不好的。
知雪私底下跟照霜嘀咕,說枕戈院如今跟傷兵營似的,忙得人火燒屁股似的。
沈鳶聽了,倒覺著像這麼回事。
只是沈鳶也沒輕鬆許多,衛瓚醒了睡睡了醒的,偶爾醒著囑咐一兩句的事兒,倒是要他去辦,忙得腳不沾地,連書都沒靜下心來讀個一兩頁。
越看衛瓚越可恨,只覺著這人是睡著也是麻煩,醒了更是麻煩。
忙活了一個上午,沈鳶下午的時候可算抽出了些功夫,去了趟後院,三兩句將眾人調離,湊近耳語,將衛瓚活著的訊息告知了侯夫人。
侯夫人卻是很沉得住氣的一個人。
沈鳶前日調集家將,搬到枕戈院去住,那麼大的動靜,侯夫人卻連半句都沒過問。
如今聽得這訊息,只眉梢輕輕動了動,便溫聲笑說:“枕戈院可是更暖和一些?”
沈鳶垂眸道:“的確要暖些。”
侯夫人輕聲道:“既如此,那折春便住下吧,也省得冬日裡頭再犯毛病。”
“一應用具,姨母都幫你送到院裡,縱然你姨父不在,這府中斷不會有人說什麼閒話。”
沈鳶便明白侯夫人的心思。
垂眸一拱手道:“姨母得空時,不妨來瞧一瞧折春。”
侯夫人笑著說了一聲好。
沈鳶低頭時,瞧見侯夫人拿著絹帕的小指微微顫抖。
這些天過來,怎能不憂心、怎能不欣喜。
沈鳶既是如釋重負,卻又生出一股淺淺、毫無道理的澀意。
他垂眸掩去了目光中的神色,正欲溫聲說笑。
卻聽得侯夫人幾分憂心問:“折春,昨日是不是熬得久了,怎麼眼睛腫得這麼厲害。”
沈鳶怔了一怔,沒料到這時侯夫人竟還能顧及他的眼睛。
侯夫人急忙喚人取了熱巾帕給他敷眼來。
他便輕輕咳嗽了一聲,道:“讀書讀得晚了些。”
將那熱巾在眼上蓋著,疲累和酸澀終於消去了些。
卻聽見侯夫人聲音中如從前一般溫和穩重,道:“折春,你別憂心,姨母還在,事情就輪不到你一個孩子頂著。”
沈鳶心裡羞愧,又忍不住生出一絲細細的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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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鳶在侯夫人那兒又坐了小半個時辰,讓侯夫人灌了一肚子的湯湯水水,滋補得飯都吃不下了,才姍姍回到院裡。
正見衛瓚在床上剛剛醒來沒多久,似乎是午時撐著眼皮,起來淨面修容,洗漱過後,總算有了幾分精神。
知雪那頭的藥也剛剛煎好,一個院裡這好些病人,將這小丫頭忙得團團轉。
沈鳶便端到屋裡來,問他:“醒了?”
衛瓚道:“醒了。”
卻是半點傷員的自覺都沒有,還要撐著起身。
他這一動,便扯得身上大大小小的傷都痛,又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沈鳶瞧了他一眼,說不出含著幾分惱意,挽著袖端了藥過來,說:“喝了。”
他說:“抬不起手來。”
他接連幾日都沒放下過刀槍,手臂皮肉傷得不重,卻傷著筋骨了,著實是一動就疼。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