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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為了追上懿王,速度也快了許多,未過多久便到了涪縣。
「這涪縣是怎麼回事,傍晚城門無人看守,商家關緊門戶,就連街上百姓都不見一個。」侍衛見此荒涼之景,忍不住道。
懿王始終盯著黑氣最重的那戶人家,行至窄道便棄了馬,正準備徒步進去,就聽聞身後一聲尖叫。
隊尾一男僕身上竟爬滿灰棕色的老鼠,臉上鮮血淋漓,眼睛只餘眼白。他拖著步子,走路姿勢僵硬怪異,應當已是斷了氣。
果然,不出幾秒,那男僕便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上被老鼠啃咬著,血腥味愈發濃鬱。
接著四面八方都源源不斷地湧過來密密麻麻的鼠群,將道路掩蓋得看不出原本顏色。
「啊——!」眾人驚慌失措,像無頭蒼蠅般亂竄。眨眼間便跑得沒了人影,行李歪七扭八地四散在地上。
那些老鼠像是許久未見吃食,眨眼間便將馬匹蠶食殆盡。眼看著離懿王越來越近,就要將其團團圍住。
只見懿王從刀鞘中抽出柄通體黑色的長劍。那長劍嗡嗡地響著,好似有靈性,正迫不及待地等待著饕餮盛宴。
「許久未開葷,竟饞成這樣。」懿王輕笑,甩著長劍便劃出道優雅弧形。
「叮——」最裡圈的老鼠應聲斷成兩截,刷拉拉地便在地上開出一圈紅色大花。
外圈的老鼠們被激得發了狂,排山倒海般朝懿王衝來。
而在黑氣最為濃鬱的院落裡,謝止礿正握著劍與那兩護衛對峙,忽又聽見有人敲門。
不過那敲門聲不似尋常人的敲門聲,倒像是什麼東西撞擊著門。
胖縣令氣得身體不斷起伏,一邊罵一邊走去門口:「這一天天的不得消停,又是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
「我是來接新娘子的。」那聲音虛虛實實,含糊不清,甚至還有些大舌頭。
聽這聲音便知來人定是有些痴傻,胖縣令鼻子出氣:「哪裡來的智障兒,快滾快滾,真是晦氣。」
門外靜默片刻,接著怨恨的聲音響了起來:「馬武,你不遵守約定,你不得好死!」
胖縣令一怒之下拔下門閂,剛拉開大門便驚叫一聲,慌忙間趕緊拿後背堵著門,一臉驚恐地癱坐在地,朝院中的老道士瘋狂擠眼,嘴巴無聲張著,彷彿外面是什麼洪水猛獸。
那老道士面露狐疑,腳上卻像上了鐵鏈,動也不動。
只聽門外又幽幽喊道:「快開門啊,開門啊。你欠我的新娘還沒還呢。」這次的聲響卻不是一個人的,彷彿是幾個人疊在一起,形成多重回聲。
淒悽慘慘又空曠幽靈的聲音在深秋的傍晚顯得格外瘮人。
謝止礿正準備張嘴說些什麼,只見一膽大的護衛攀上圍牆,只往外看了一眼,便啊啊叫著摔落至地上,「鬼,鬼啊——!」
眾人聽他這一聲,皆嚇得臉色煞白。
老道士抖著唇,勉強維持著鎮靜道:「什麼鬼,你,你說說清楚。」
那護衛手腳並用地爬至老道士邊上,抓著他的褲腿,涕淚縱橫:「道長,你想想辦法吧。門外,門外是一群群老鼠,疊成了人的模樣!」
院落家僕們立刻慌成了一鍋亂粥,哭天喊地,比剛才替縣令夫人哭喊時不知誠心了多少。
「大家稍安勿躁,你們若是信我,便將門開啟,我自有辦法對付他。」謝止礿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朝胖縣令招了招手,示意他往旁邊稍稍。
「我們憑什麼信你?!」
「對啊,你個小毛賊,這身衣服怕也是偷來的罷。」
「讓道長來,道長肯定有辦法對付他。」
「……」
那院落裡的老道士哪裡還有什麼影子,只見他收拾了包袱,眼瞅著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