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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西征已基本告一段落,剩下的是兩國的外交使節們來回打仗簽約的事情了,而陛下至今沒有子嗣,京中不可久虛,所以在良僵沒兩日便起駕回京。
蘇瑾得以和陛下坐在鑾輿內,天子車駕,內裡極為寬大舒適,車廂內墊著溫暖厚實的白虎裘皮,暖鼎在一邊燒的很旺,溫暖如春,劉尋十分自在斜倚在柔軟的軟榻上,衣著寬鬆,沒有束冠,只用一根玉簪挽著,漫不經心地翻著一本書,蘇瑾側坐一旁下首的座位上,略微覺得有些無所適從。孟家那孩子的事隨著人家父親得釋再也不提隨她回京的事了,這幾天陛下忙著處理邊疆諸事,她沒什麼機會隨侍,如今共乘一車,眼看著劉尋手指上再也沒有戴那琥珀戒指,心下隱隱覺得哪裡不對。
劉尋卻用餘光看到她嘴唇微微有些乾裂,天氣寒冷,西北氣候幹,他將書翻過一頁,淡淡道:“倒些茶來。”
蘇瑾愣了一下,想起之前高永福交代過的,忙從車中間的茶窠裡一直用炭熱著的茶壺倒了杯茶,遞給劉尋,劉尋接了過去,並不急著飲,只微微抬了眼皮道:“你也喝吧。”
蘇瑾應了聲,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慢慢喝起來,這茶水裡有淡淡的蘭花香,蘇瑾頗覺得新奇,仔細看著杯子裡的茶葉裡頭是否有蘭花,劉尋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低低道:“這是紅心鐵觀音,天生蘭香,和其他用花瓣窨制的不同,也不好種,所以貢得也少……從前你就很愛喝。”
蘇瑾幾乎嗆到,抬了眼看他,有些倉促道:“什麼?”,劉尋卻淡淡瞥了她一眼,繼續翻過一頁書:“我是說令姐……”
蘇瑾默然,她不是不懷疑威嚴的帝王已經懷疑她們是同一個人,但是她沒辦法解釋清楚自己已經忘卻了一切——比起這一點,她心裡更奇怪的是,這位帝王深沉莫測,偏偏對她的態度十分古怪,若即若離,而那琥珀戒指,他既然已經不戴,卻不肯給她,是不是他已有了提防,如果是這樣的話,會不會他回京不多久就能有子嗣了?如果他沒有子嗣真的是琥珀的原因的話……那樣自己倒也可以回去了,如果不是因為琥珀的原因,她有些頭疼起來,自己不是醫生啊,難道要回去派個醫生回來?有什麼特效治療不孕不育的藥麼?她艱難地回憶著從前看過的廣告……
劉尋看她一直沉浸在思緒中,睫毛微微顫抖著,唇沉默的抿著,整個人如同一尊安靜的石像,這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過去多少次面臨困境,她總是默默思慮,反覆籌謀,但凡能一個人解決的事,她總是悄悄解決。為了他,她曾經夜襲千里伏殺梁王,披霜乘夜帶著血腥味歸來,她從來不訴苦,不畏難,百折不撓,堅貞不渝……
她不像一般女子,嬌柔、敏感、虛榮,她是一把劍,包含在魚皮劍鞘裡,似乎毫不起眼,一旦出鞘,卻有著霜雪一般的寒光。單騎轉戰三千里,一劍能當百萬師,她默默守護在他身邊,卻在登峰的時候抽身而退,毫不留戀,多年後回來,卻是改了身份,只為了一個任務!難道那些相濡以沫的十幾年,也是任務!
他藏在袖子下的手狠狠地握緊了,胸中猶如地火焚燒,摧心毀肝,他掩藏不住的戾意的眼光狠狠盯著那一直沉默的人,恨不得將這裝聾作啞的女人狠狠抱在懷中,狠狠拷問她,究竟有沒有心!
這時蘇瑾卻忽然抬眼,雙目凜冽,正與劉尋沒有來得及躲藏的委屈怨憤的目光相撞,她顯然愣了一下,卻沒有來得及深思,她急速道:“有牛群在前方向我們奔來!速度很快,大約百匹左右!”
她還在想要不要解釋一下自己與眾不同的聽力,劉尋卻已完全採信了她,坐了起來,掀了車駕旁的窗簾道:“戴百川!”
立刻有一侍衛騎馬過來在車駕邊肅然道:“臣在!”
劉尋冷然道:“前方有牛群衝來,立刻下命,整個隊伍即刻避往道旁,避免隊伍被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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