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頁(第1/2 頁)
「不忙。」江辭舟按住她的手腕,從她手裡拿過酒盞,舉起來聞了聞,笑了,「燒刀子?」
他坐下來,盯著青唯:「看不出,娘子喜歡烈酒?」
他這話語氣明顯有異,青唯立刻警惕。
她不動聲色:「妾身不懂什麼酒,只是見官人喜歡,今日去衙門,還給官人帶了一壺羅浮春。可官人適才回來,又說喜歡什麼秋露白,說那酒帶著股異香,不知是哪家巧手釀的,官人不妨告訴妾身,妾身回頭把燒刀子換了。」
江辭舟道:「今日娘子送午膳來,我正在議事,沒見著娘子,錯過了,甚是可惜。後來追出來,卻瞧見了府上廝役,以為娘子在宮禁裡迷了路,叫我一通好找。往後娘子要去哪兒,想去哪兒,哪怕只為買個酒,與我說一聲,你我夫妻同心,何必你藏我追?」
「我在宮裡迷了路,所幸最後找回來了。回來時碰到德榮,說朝天似乎是去哪家酒館給官人取佳餚了,可適才朝天又說,那佳餚是回來路上順帶買的,官人醉酒,莫不是朝天也跟官人一樣醉糊塗了,去了哪兒,買了什麼,在找什麼,都被酒衝散了,通通不記得。還是公公說得好,這酒該戒。」
江辭舟道:「娘子迷了路,今夜平安回家乃是大幸,眼下雖是太平盛世,並非沒有賊人,看起來越人畜無害的越危險,萬若撞上哪家女賊,娘子這般不設防,只怕要當做好人。以後可當心。」
他說著,仰頭將杯中燒刀子一飲而盡。
「酒雖烈,但很可口。」
他言語裡各中試探,她聽明白了。
但他借著醉意跟她打啞謎,她也懶得戳破這層窗戶紙。
她接過他手裡的酒盞,放在桌上,逕自吹熄燈,「睡吧。」
說著,就往榻上走。
「娘子。」江辭舟喚了青唯一聲,見她似乎沒反應,伸手勾住她的手腕。
青唯本就防備著他,手腕被這麼一勾,生怕他來試探自己的傷勢,回過身,伸腿把他擋開。但江辭舟似乎並沒有旁的意思,腿間被她這麼一絆,反倒失了平衡,朝前跌去,壓著青唯倒向榻上。
江辭舟撐在青唯上方,青唯在黑暗裡愣了片刻,問:「你做什麼?」
「娘子以為我要做什麼?」江辭舟道,他的聲音淡淡的,「今夜吃了太多酒,口渴,找不到茶水,想跟娘子討杯茶罷了。」
他離得很近,說話時,帶著酒氣的鼻息就噴灑在她面頰。
看來的確是吃了太多酒。
青唯立刻要起身:「我去給你拿。」
「不必了。」江辭舟往下稍一傾身。
他離得太近了,黑暗中,他的眸色晦明難變,頃刻,青唯又聽他喚自己一聲:「娘子。」
「娘子。」江辭舟的聲音低而清冷,遊蕩在她的耳側,近乎帶著魅惑:「我已想通了,天予不取,必受其咎,你我夫妻,及時行樂才是正經,此事妖鬼神仙都管不著,何必在乎那月老怎麼想。」
他說著,伸手撫上青唯左肩,順著她的左臂就要往下滑。
那裡正接近她的傷處。
她此前沒有猜錯,他果真是在試探她!
青唯當機立斷,雙手抵住江辭舟的雙肩,勾腿絆住她,用力一個旋身,兩人的位置剎那調轉,青唯反壓其上。
「官人在衙門辛苦了一日,但凡有什麼所求,也不該勞煩官人,妾身伺候官人如何?」
江辭舟不吭聲。
他似乎也沒料到青唯竟來了這麼一出,在黑暗裡盯著她。
他盯著青唯,青唯自然也盯著他。
三番四次接觸下來,她若再信他是那個傳聞中的紈絝子弟她就是傻子。
他送梅娘去祝寧莊派朝天探扶夏館,她都可以不予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