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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不開眼。
良驍別開視線:“我看你的首飾,還是從前在上谷買的,不如趁這個機會重新添置一些吧,順便把餘塵行送的還回去。茜素紅的寶石並不適合你,太成熟了。”
這是含蓄的提醒她餘塵行平時都是跟哪些女人鬼混,但他說的很婉轉,亦不點明,卻讓人一聽便往那處想。莊良珍淡笑頷首。
單從個人喜好來說,她確實不太喜歡餘塵行送的首飾,那是他的喜好,原本也是讓她打扮了取悅他的,雖未得逞,但他也不會再要了。莊良珍亦沒功夫去勸他收回,說不定又因一言不合而節外生枝,便一直放在雙槐巷,將來離開之時也不會帶走,等同還是他的。
……
這對未婚男女逛玉品金樓買首飾暫且不提,且說魯公府的二房,消失許久的鄔清月捏著帕子一面飲泣一面對良二夫人訴苦。
“二舅母,驍表哥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哥哥統共才攢了兩匹月華絹,原是要做聘禮送給未來嫂嫂的,我求了好幾個月都未捨得分我一匹,前幾日卻冷不丁賣給驍表哥。氣得我與哥哥吵了一架,但是哥哥有哥哥的難處,畢竟還要以未來嫂嫂為重,那我便好聲好氣與驍表哥要,甚至用銀子買,他不給我也就罷了,可是您知道我今天看到什麼了嘛?”
說到這裡,她伏在良二夫人膝上大哭。
良二夫人今日穿的妝花褙子是嶄新的天水碧,鑲著精緻的湘南十錦繡的,卻被眼淚橫流的鄔清月捂在臉上,她面色微黑,忍了忍,捏著帕子,和藹可親道:“你光是哭,說到現在我都不知發生了何事,又如何為你做主。好孩子,讓梧桐伺候你洗把臉,把話說清楚了。”
梧桐打水,捲起袖子親自伺候鄔清月梳洗,片刻之後,她總算緩過來,委委屈屈的將事情經過描述一番。
原來她今日也去逛了玉品金樓,想要為姐妹們挑選幾樣元旦的禮物,誰知又遇到莊良珍那賤婢。
可她到底記下了良驍的警告,沒敢上前尋釁,卻覺得莊良珍的裙子有些眼熟,再仔細一看,那不是她期盼了好幾個月的鵝黃色的月華絹嗎!
是他哥哥的月華絹!
被良驍買走的那匹月華絹!
當時,她真就差點背過氣。
鄔清月的逆鱗便是莊良珍,被莊良珍奪走表哥全部的關注已經讓她恨的咬爛後槽牙,可是如今她不僅搶走她的表哥,還搶走她的月華絹。
憑什麼?
為何什麼都要跟我搶?
究竟是你不放過我,還是我跟你八字不合?
那一刻,鄔清月恨不能將二樓柱子前一人高的青瓷大花瓶推下去,砸死她才好。
但她尚有理智,沒有那麼做,而且就算做了也很難成功,因為表哥在莊良珍身邊。
鄔清月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直奔魯公府,尋良二夫人告狀。在她看來大舅母英年早逝,住持魯公府中饋的二舅母便等同良驍半個母親,完全有資格教訓親疏不分的良驍。
鄔清月狠狠扯著手中帕子:“之前我就說過莊良珍貪圖榮華富貴,驍表哥卻不信,再這樣下去,不知要被她騙多少錢。從前在上谷,物價便宜,那也便算了,如今她的胃口快頂上天了,身上穿的是月華絹,頭上要戴玉品金樓,如此貪婪,如此無恥,二舅母,為了表哥,您不能再放任不管了!”
良二夫人擰眉聽著,一瞬不瞬盯著案几上碗口大的雙色牡丹。
愛財很正常,要不然費盡心機跑到京都是為了什麼?
所以,她也很討厭莊良珍,可也正因為莊良珍貪婪,接下來的事情才容易處理的多。
鄔清月睜大眼看向良二夫人,好像在發呆,難道沒有聽清我剛才說的話?
這個時候不是該與她一起鄙視莊良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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