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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我們出得去,我們一定出得去。"我不停重複這話,與其說是給彼此打氣,不如說催眠自己,壓下內心的恐懼。
爬到剛才發現水滴滲入的地方,手摸到溼漉漉的,還能感覺它是從上往下的趨勢。
"徐姐,這裡肯定有縫隙,有水流進來。"我喊著,胡亂在地上撿起一個硬物,朝水源的地方不住砸。
"真的嗎?我來幫忙。"她也爬過來,拿著東西朝相同的地方刨。
左手使不出力,肩膀痠痛不已,可現在只能拼命給自己找一線希望。因為長時間蹲坐,胸口被壓得喘不過氣,總感覺那裡有處傷口正慢慢撕裂開來,疼得我不住顫抖,只冒冷汗。
刨開一寸算一寸,挖開一土算一土。可眼前感覺越來越黑,有些抓不住神志,手的動作也愈加緩慢,仿若有隻無形的手,正緩緩將我的力量拔出體內,疼痛感也逐漸消失,意識遊離。
知覺喪失之前,聽到徐姐沙啞的嗓音喊著,"光,我看到光了,聞藝!聞藝?!聞藝你怎麼了。"
閉眼時,我想朝她笑,在她身後,確實有道光亮,很微弱,卻足夠溫暖我深感寒冷的身體。彷彿帶著陽光撲進我心窩,彷彿……我看到羅仁生溫柔的笑,洋洋灑進我心底。
之後,黑暗,無盡的黑暗,無盡的輕鬆。
再次恢復意識,發現周圍全是白色,牆壁是白色,一望無際,天花板是白色,卻也望不到邊。身上的衣服也是一襲白,我起身光著腳走著。
似曾相識的場景,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一個夢中,也是周遭的白。那個時候還看到了羅仁生,還有躺在蒼白病床上的我。
忽然傳來淺淺的抽泣,我轉身,同樣是那張床,羅仁生側身對我坐在床邊。我想走過去,卻發現腳突然走不動了,腳底很麻,麻得我不得走動。
"聞藝……不要再睡了好嗎?"他的聲音很啞然,微微哽咽。
他伸手撫摸床上的人,很驚奇,我感覺右臉頰溫溫熱熱,像是正被他輕柔觸碰。
"你在懲罰我是嗎?是因為雪兒嗎?"
"不要叫她雪兒……"我朝前面的男人吼叫,卻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嗓音發不出。
"其實那天晚上我想單獨跟她談,把我們之間的事講清楚。你的出現打亂了我的計劃,你睜著眼像只受傷的小鹿,但我不希望你把氣撒在苑苑身上。你覺得我是在保護自己的女兒而傷害了你嗎?"
"我以為苑苑的事我自己查證就好,不想你為了這種事費心。我也不想你因為一時衝動辱罵了她而事後內疚不已,畢竟苑苑是無辜的,像你這般心思敏感的女人,肯定會很懊惱自己不小心口傷了一個孩子吧。"
羅仁生緩緩說著,我似乎能看到他側嘴角勾起一抹笑,那笑柔情得竟讓我感到他散發的絲絲孤寂。
"可我還是做錯了。你知道我不善言辭,我習慣將事情隱藏在心裡,尤其看見你眼裡透著濃烈的不信任,我有些慌,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想讓彼此冷靜下來,想用更平和的心態跟你談這件事。"
"終於辦完事出差回來,可以見到你,聽你的聲音,可餐桌上的紙條讓我的心慌亂不堪,我以為你要離開我,拿手機撥打電話,卻不通。第一次嚐到不知所措的滋味。"
"你問過我對雪兒的感情,就是四年前她離我而去時,我只有痛心,不曾有過這般無力懊惱。在房間裡亂轉,不停撥打打不通的電話,彷彿所有的思考沒了重心。"
"我是個一根筋的人,對於喜歡的女人只有愛或不愛,我不喜歡有什麼東西藕斷絲連綁在身上。如果我回答過不愛了,我心裡只容得下你了,你真不該再為這事煩心傷神。你氣我不願意多做解釋嗎?我自以為是得有些過分了啊,認為你懂我的心意,卻把你推的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