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她的聲音(第4/5 頁)
了一塊巨石,不挪開,總覺得不舒服。
黎諾腳步一頓,忽然轉過身徑直走過去,雪溪並未阻攔,只站在原地望著她。
不知黎諾跟那些人說了什麼,只見她從錢袋中掏出些碎銀遞過去,那小公子將鐵索給了她。
等他們離開,黎諾便將那奴隸脖頸上的鐵索取下來。那人遲疑著呆在原地,隨即慢慢試探著向後退了幾步,見黎諾一動不動,才立刻轉身飛快跑了。
等黎諾回來,雪溪問道:“若若,你做了什麼?”
“唔……把人放了。”
“若若,這世上那麼墮箱奴,你是救不完的。”
黎諾說:“我知道,我也沒想那麼多。看見了,就順手救下來,能救一個是一個,總比什麼都不做強。反正他們沒有奴籍,只有奴印,只要藏的好,應當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雪溪低頭笑了:“確實如此。你呀……”
其實黎
諾有些不好意思,她做什麼事都是跳開世界觀,不用考慮因果與將來,和心善沒有太大的關係。
在一定意義上來說,她是真正的自由之身,看到這樣的畫面後,沒有辦法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前走,便可以做想做的事。
不過,有個事她好奇:“雪溪,你怎麼能看出那是墮箱奴的?”那人並沒有在箱子中,自己完全沒有聯想到。
雪溪說:“因為只有他們的背脊才會佝僂成那樣的弧度。”
他搖搖頭,神色浮現幾分悲憫,“墮箱奴起源於北漠,本是一種剝奪人格的刑罰,我在那裡生活二十幾年,見過許多這樣的成年奴隸。後來,這種形制的奴隸漸漸流傳到夏朝。百年前夏朝成明帝在位時,將這一道刑罰推向了殘酷巔峰,幾乎平謂於宮刑,成為最為嚴酷的喪失尊嚴的刑種。”
雪溪嘆了一聲,“夏朝君主用起這手段更加得心應手,這些奴隸在此,屈辱更甚北漠。”
黎諾低垂著腦袋不說話,也不知道想什麼。
片刻後雪溪回神,歉然道,“好了,我本不該說這些,沒得打擾了你的興致。好不容易讓你陪我出來走走,我們不說這些了。”
他們繼續往前走。
走了好久,黎諾漸漸把此插曲拋之腦後,她邊走邊看,看到好玩的忍不住多看兩眼,一個沒注意,雪溪已經走到她前面。
他今日穿了一身潔淨的白衣,墨髮半束丰神俊朗,背影挺拔如松,乾淨又清冷。
這身打扮從背面看,更像傅沉歡了。
黎諾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場景這個時間,看他這樣背影覺得莫名彆扭,連忙邁開步子跑了幾步,喊道:“雪……誒,你別走那麼快,等等我呀。”
……
傅沉歡的身影幾乎消匿在夜色中。
他孤身一人,與周邊成群的熱鬧格格不入,墨色衣衫和束得鬆散的頭髮被風吹起,因為瘦削顯得空蕩單薄。他走在街上,彷彿只是深重黑夜的一部分。
他走的很慢,每一步處在地上那一點點金屬聲音,也被這夜色的歡聲笑語全然淹沒。
唯一有些引人注目的,便是他的眼睛上覆了一條二寸寬的黑色布條。
這樣矇住眼睛,走起路來仍然不見狼狽,甚至步履沉穩,偶爾還提前閃避說說笑笑的行人。好奇之人經過,時不時會轉頭多看兩眼。
傅沉歡對這些偶爾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全無反應。
他安靜地走在大街上。
這鬧市中千萬道熙熙攘攘的聲音如同無數細小的水流,聚攏又分散,在他腦中,每一道都條分縷析清楚無比。
這其中有不少年輕姑娘嬌俏動聽的聲音,或撒嬌,或羞澀,但卻沒有一道是他日思夜想的嬌甜嗓音——是了,他答應過陪她一起看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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