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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遞過去一隻熱騰騰的饅頭。
周璟眼睛都直了:「你偷、偷……」
秦晞三兩下便吞了一隻饅頭,再從袖子裡取出第二隻:「我放了錢的,不算偷。」
哦,那還好。
周璟搶過饅頭一口咬了大半個,含糊不清地說道:「這狗屁妖君找事,乾脆別待南之荒,去西之荒看看吧。依我看,簽文故弄玄虛居多,前面都是幌子,咱們乾脆直接去西之荒的定雲城,說不定馬上就能找著。」
他也是這麼想,天天吃饅頭睡樹頂的日子他覺著不適合自己。
秦晞搓了搓指尖殘留的饅頭渣,忽見斜對面客棧前站了兩個很眼熟的穿杏黃裙的女修士。她們看上去不大好,站都站不穩,似是拉著掌櫃哀求什麼,那掌櫃滿面愧疚,只是連連搖手。
「羅師妹,你們出了何事?」
周璟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羅之雲如得了救星般急急轉身:「周師兄!秦師弟!求你們救救我師姐!」
這一下動作過大,一直扶在懷裡的曾靜軟軟摔了下去,周璟急忙抓住,卻見她滿面是血,且仍有細細的血從五官裡滲出。
這麼重的內傷!
他正要詢問,不想羅之雲也一頭栽倒在地,同樣數行細細的血從她口鼻中汩汩漫溢,頃刻間染紅了半張臉。
第八章 雙管齊下
子夜時,療傷終於完畢,秦晞將曾靜放在地上,緩緩出了口氣。
一旁的羅之雲受傷不重,已醒來多時,正含著淚與周璟訴說經過:「當日與二位在雲雨山道別,我師姐妹三人便往西之荒渡口趕。途中遇到昌元妖君廣發敕令,我三人只怕惹禍,本想連夜趕路,卻遇到緊隨其後的妖君三公子。三公子指使手下獸妖對葉師妹糾纏不休,拉扯中葉師妹懷裡的欒木果實叫他發覺了,他便直接動手搶人。曾師姐為了護著我們,連中兩次蝠聲術……」
說到這裡,她又哽咽起來:「三公子說,昌元妖君廣發敕令正是為著欒木果實被竊取的事,還說我們毀了符傀,要我們償命。葉師妹主動出來頂罪,就、就被那三公子拽上車拉走了!說什麼帶去俊壇的行宮做他的、他的……我只怕葉師妹已經……」
羅之雲再也說不下去,淚如泉湧。
周璟聽得眉頭緊皺:「那狗日的妖君真在挑事,南荒帝就這樣任他胡來?」
雖說大荒鐵律是不許殺妖,可中土修士也不能輕易被傷害,彼此多數是維持一種微妙的和諧,互不幹擾。然而昌元妖君卻發了瘋一般,甚至在自己地界裡訂了新規矩:妖可以殺人,人卻不可以殺妖。
大荒妖雖多,但人更多,他擺明瞭不想給人好日子過。
羅之雲猶在拭淚:「聽說南荒帝已多年不管事,更有傳言說他極厭惡修士,所以才如此放縱昌元妖君。」
一個不管事還厭惡修士的荒帝,一個發瘋妖君——實實是亂七八糟的南之荒。
秦晞疲憊地坐下去,一手將垂在耳畔的玉清環撥去後面。
要不是昌元妖君找事,他這會兒應當是睡在最奢華的上房,喝著大荒最上等的美酒,而不是躺在野地荒屋裡,睡又冷又硬的泥地。
想想實在來火。
「俊壇的行宮。」他語氣裡帶了一絲陰森森的殺意,「有意思,為一張群傀符紙大動干戈,不曉得三公子跟符紙一樣被扯碎,昌元妖君是什麼反應。」
……都說了在大荒無論如何要低調,把三公子殺了,這大荒還能待嗎?
周璟不理他,只安撫羅之雲:「羅師妹不必焦慮,明早曾師姐醒了,你與她先往西之荒渡口去等幾天,我和師弟會把葉師妹帶過去的。」
羅之雲萬分感激之下,哭得反而更厲害了。
兩位太上脈修士顯然都不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