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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我那孫兒讀書就是。你們到底是手足兄弟,不要在人前落下短處。”
童子拉著婦人衣袖,看著她衣袖下露出個皮包骨,紅著眼圈道:“兒子長大了,不會再像小時那般不懂事,以後也會做個好員外,娘也要聽兒子的,好好吃藥,早rì好起來。”
婦人點點頭,眼神卻有些迷離。
畫面一轉,依舊是婦人房裡。
婦人已經躺在床上,雙眼緊閉,地上跪滿“嗚嗚”哭泣的婆子丫鬟。
童子呆呆地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什麼。
門口進來幾人,童子轉過頭去,冷冷地看著那幾人,視線落在一俏麗婦人身上,張口說著什麼。
那婦人一愣,隨即雙眼含淚,搖搖yù墜。
童子卻越發著惱,指著那婦人說著什麼。婦人旁邊的中年人面sè鐵青,移步要上前,卻被旁邊的少年拉住胳膊。
那少年紅著眼圈上前,開口要說話,童子卻使勁一推,那少年摔倒在地,額頭正好撞到旁邊的條案上,鮮血一下子湧出來……
第五章 歲暮天寒(五)
直到回了小跨院,沈睿深思依舊有些恍惚。
原來重生到五百年前,沈睿不再是沈睿,而成為沈瑞。
這家人太不正常了。
老安人將孫子養在身邊,人前溺愛,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重新看這段記憶,這溺愛都是水份。
即便名義上是老安人親自撫養嫡孫,也不過是交給養娘、婢子照看,每rì裡跟逗小貓小狗似的逗弄一二。身邊安排侍候的小婢小廝,一個比一個淘氣,整rì裡引著他玩。略有一兩個懂事,勸著本主的,沒幾rì就因這樣那樣的失誤打發出去。
等到沈瑞六歲啟蒙,因蒙師講的晦澀,厭倦讀書,老安人也縱容,只說孫子年紀還小,不必為讀書耗費心血。
如此縱容之下,加上身邊人的教唆,沈瑞越發淘氣,鬧騰的歡實。
沈瑞生母孫氏沒法子,送了同樣伶俐活潑的兩個小婢過來。
因這兩個婢子會玩,人前拐帶著本主瘋玩,深的本主喜歡,上了本主的心。被養娘、大婢子挑出錯處的時候,本主就展開“霸王”xìng子給護住了,這才在他身邊呆了幾年。
眾目睽睽之下,兩婢不敢明著規勸什麼,只是私下言行教導,到底有些成效,沒有扼殺本主的那點良善之心。
這樣的祖母,如此可笑的“寵愛”。
而當孃的人前冷淡,人後像面對小大人似的淳淳教導;庶兄並無卑微猥瑣之態,方方正正的,竟是長子長兄的做派。
唯二正常的那個當爹的,說話就愛弔書袋子,面對兒子除了拷問功課,其他一句話也沒有;還有那個“二孃”,相貌確實算得上是“美妾”,卻無趙姨娘的粗鄙,柔柔弱弱的,菟絲花一樣的女子。
本主並非真的不通世事,小時候還罷,被身邊教唆著,大錯小錯不斷;稍稍大些,在生母的教導下,行事已經開始有分寸。雖然看起來,依舊是高傲任xìng的xìng子,可卻沒有真的犯過什麼大錯。
對於祖母的“捧殺”,本主並非全然不知,無人時常亦時帶黯然不解。即便在讀書上沒什麼天分,可沒人的時候,也能多翻兩頁書就翻兩頁書,儘管理解不能,可這個年紀該背會的書都背會了,只是並不在人前顯露。
這祖母看來是真厭棄這個孫子,可那當孃的是為哪般?親生兒子差點養歪,在家中地位連庶子都比不上,這當孃的就這麼甘心?
瞧著她私下教子的模樣,是個心思通透的,難道不曉得“士農工商”中“士”的地位之高?
半點沒有望子成龍之心不說,還刻意引導兒子甘於平庸,做個小康地主。
這也太聖母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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