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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自己走路不讓人扶。
乾西二所裡的嬤嬤宮娥們都是宮中的老人,貫是在乾西五所裡服侍入住小主的。經她們眼皮子底下過的小主多如過江之鯉,什麼樣的人都見過,在後宮之中,女人的樣貌是最大的砝碼,在這一點上,二所裡住著的這個小主可謂佔盡先機。
更何況,還有嚴廠公奉了皇后娘娘的手諭每日來探視,可見她的來頭也不小。宮裡都是人精,明眼人沒有一個看不出,這個陸家女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瞧出這一點的並不只宮人,還有同樣住在五所宮苑的小主。
在妍笙抱病期間,統共有四個女人來探視過她。臨安大戶出身的千金自矜身份,是以這四個都是些地方官宦的女兒,小門小戶沒見過什麼世面,見她時總有幾分畏首畏尾,說話時總是愛往她的臉上瞄。
妍笙心裡覺得滑稽,知道這些姑娘是羨慕自己的這張臉,卻也只是笑笑而過。這些女人心裡在想些什麼她一清二楚,自己身上有太多分量足的籌碼,單是沛國府嫡女這一條便能壓死無數人,更別提嚴燁對她的“格外照拂”了。旁人豔羨她,她卻滿心是悲涼,抬起眼望窗外,想到了今日便是冊封詔書下來的日子。
這日是臘月十八,又是一個冬日裡難得的暖陽天,陽光燦燦的像是金子,天空中偶爾還能瞧見幾只飛鳥,從偌大的紫禁城上方掠過,不留一絲痕跡。
她心頭惶惶然,對未來的迷茫不安幾乎教人窒息,她覺得無力而悲哀——重活一輩子又如何呢?她不想同嚴燁打交道,卻還是一步步走進他設下的局,她也不想入宮,費盡那麼多心思最後還是進來了。自她重生以來,雖有許多事都變了,大軌跡卻還是一樣,陸府同東廠結交,文宗帝病重,自己被送入皇宮用以鞏固陸家在朝堂上的地位。
照著這樣下去,一切還是會走向和她上一世一樣的結局……不!她眸子陡然一凜,十指尖銳的指尖深深刺進掌心,不能讓一切重蹈覆轍,她一定要想法子讓父親從兩黨之爭中抽離!心中雖如是想,她卻知道這有多難——
權利是世間最甘美的毒藥,一旦沾上邊難以自拔,她的父親大半輩子都處在高位上,手中大權哪裡又是說放就能放的呢?
愈想愈覺得心慌,恰是此時,寢殿殿門卻被人推了開,玢兒的小臉紅撲撲的,立在殿門處,一雙晶亮的眸子裡瑩瑩的,神色帶著某種熱切同期待,朝她說,“小主,司禮監的秉筆來了,說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來宣冊封的懿旨,正在五所外頭的空地上候著呢。”
陸妍笙心頭一沉,該來的還是來了。她的眸子半合上又睜開,靠在黑漆螺鈿牡丹花衣櫃上的身子動了動,徐徐站直朝殿門處走過去。玢兒沒注意到她眼底的悲涼,只扶過她的右臂便領著她走出了二所寢殿殿門。
外頭的陽光真是好,照在人身上只覺得溫暖非常,萬里晴空沒有一絲雲彩,就連叫囂了多日的冬風似乎都偃旗息鼓。她身上披著雪絮絳紗披風,手中還捧著一個累絲鑲紅石手爐,在耀眼的陽光下半眯了眼,瞧見另四所的小主們紛紛走了出來。皆是一派的盛裝美顏,粉面姣柔。
於她們而言,今天是個意義非凡的大日子,待詔書一下,她們便是正經宮妃了,從此能承皇寵雨露。宮裡對外宣稱的是皇帝抱恙,卻從來沒有說具體病重到什麼程度,除卻幾個內閣大臣知曉其中內情外,其餘的人家興許還指望著女兒能從此能得皇帝的青睞飛上枝頭呢。
這些小主們自然也是同樣的心思。
陸妍笙心頭覺得有些奇怪,為何四大世家裡頭只有她一個陸家女被送了進來。轉念卻又明白了幾分,陸府如今如日中天,大概其它三戶也不想平白因這樁事和陸家起爭端。她瞧著那些那些嬌麗容顏上的雀躍同期待,心頭冷冷地勾起個笑。
“諸小主接旨——”領頭捧明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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